第(1/3)节     “伶春的师父姓萧，捡了伶春后说伶春长得像极了他故去的有人，赠名为……故。将军若是不介意，伶春以后改姓欧阳也行！只要将军……”不知是听腻了萧故毫无逻辑的告白，还是福至心灵。总之，欧阳轩宁还给了萧故一个吻，而萧故，瞪大了眼睛。

    “不必。此名甚好。”欧阳轩宁本来只是小小地觉得不好意思了一下，身体快过脑袋的这么一出，让欧阳轩宁的脸上仿佛染上了朝霞一般。察觉到后，就立马把头低下去了。

    “伶……萧故……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散心么？”

    “不是因为……败仗？”

    “呵……你还是不了解我呢。我还不至于因为战事失利而失魂落魄。”欧阳轩宁自嘲一笑。他这一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连祈祷它在脸上多停留一会儿的能力都不存在了。

    “……”

    “……家母病逝，家父殉情。我还——打了败仗，失了大半的军心。”欧阳轩宁的声音微微发颤，浑身亦是不可自制地颤抖着——“伶春君……你说啊，我还剩些什么啊……”

    “……节哀……”

    “伶春……我现在，想对你发发牢骚……希望你……不要介意好么？”

    “将军只管说便是，伶春听着。”

    第14章乱世倾心第拾肆

    欧阳洛出生于一个书香家庭——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自小受到的便是上等教育——

    对于欧阳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上等教育。

    欧阳洛从小缺爱，因为他的父母从来对他都是至极的冷淡。他童年的时光，要么是在书房里同先生度过的，要么是卧在榻上，同星星度过的。

    欧阳洛回想了一下，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的父母在他的记忆中出现的次数，竟不足他哭的次数。甚至——“轩宁”这个字都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由教书先生赐的。

    原本，欧阳洛应该对这样的父母毫无感情可讲的。可偏偏——他是如此机灵，常常看破父母背着他做的一切。

    他参军的期间，会经常往家里投家书。收到的回复往往只有寥寥几笔——“甚好”、“不错”，几乎就这两个词。

    「崖上有隼，隼有其子三雏。其羽渐丰，母鹰遂以坚喙掇之，折其翮，弃之悬陡万丈。弃雏惧，当忍痛尽震其断翅。不堪痛者，当坠崖而亡；以生之欲腾者则疾于穹顶之上，俯瞰苍生，至此轮回。」

    这段话，是欧阳洛收到的字最长的一封家书，也是最后一封。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句话，则是欧阳轩宁写过的最短的一封家书，同样是最后一封。

    一个下午，风和日丽，陡然间下了一场雨，哭了两个人。其一是混沌羁子伶春君，更有国士欧阳洛轩宁。

    “……将军，”萧故勉强提起笑来，“其实你还有很多的。”

    “是么？”

    “一人愿长相守，一魂愿长相思；两眸愿长相望，两臂愿长相拥。而伶春愿为将军——至死不渝。”

    萧故眼眸微闪。欧阳轩宁就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狭长而俏皮的丹凤眼。

    真奇怪。他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光。

    「悬崖上有一只巨鹰，巨鹰有三个孩子。当雏鹰的羽翼逐渐丰满，母鹰就会折断它们的翅膀，用坚硬的鸟喙将它们叼起来，扔下万丈悬崖。被扔下悬崖的雏鹰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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