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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元贵人目光从昏君纯良的眼眸划过,终是慢慢地闭了闭眼睛。
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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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人潮涌动,皇后心内总有些惴惴,上台前拉紧了昏君。
昏君心里甜丝丝地回握住皇后的手,却被皇后寒霜般的神色震退了几分欢喜。
他缩了缩手指,刚巧撞上皇后微微出汗的手心,顺势从皇后手中滑落。
皇后再一回头,身后人早已不见踪影。
昏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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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观众欢天喜地并未注意这一插曲,台侧台阶上皇后如坠寒窟。
他明明记得昏君的手指被他握紧了牵着,怎么可能一瞬间不见。
除非……
皇后只觉得胸口一痛,喉咙中可感的腥甜味道让他清醒。
皇后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他抓住元贵人:“陛下不见了。”
元坦之也一惊吓:“仲秋,我们要去哪里找……”
“我大概知道在哪旮旯,”皇后迅速将浮夸的演出服外衫三下五除二脱下来扔给元贵人,“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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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被人蒙了眼睛带走的。
他有慌乱,却没多害怕。绑了他的人动作温柔,生怕弄伤了他,但他依旧顺从地没有挣脱。
谁都知道会咬人的狗看起来未必凶狠。
那人带着他上了马,昏君被颠簸得难受,发出呜呜呜的哀叹,那人便堵了他的嘴。
昏君咬着布条,茫然地在一片黑暗里静候。
下了马又走了一些七里八拐的路,昏君想说他脚磨得有些痛,却只能发出呓呓呜呜的声音。
紧接着,他听到了发音奇异的交谈,那声调熟悉而陌生,还未等他细想,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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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手无寸铁,独自摸到这片院落。
这里静谧安宁,皇后从正门大大方方进来,无人阻拦,顺顺利利进到内室。
昏君躺在内室的床上,半盖着被子,睡颜美好。
皇后看了一眼被子蹙了蹙眉,上手将被子往上盖了盖,还没碰到昏君,他却醒了过来。
那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皇后静静看着他,昏君便笑了一笑:“仲秋,你终于来接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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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纹丝不动。
昏君不以为意,慢慢坐起身:“那时候朕真的很害怕,人潮人海里的一个人那样渺小,我想回头叫你,却被绑住,只能——仲秋,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气?”
“……”
昏君想要抓住皇后衣角,却被他轻易避开:“害怕的人是徐彦。”
昏君神色僵了一僵,转眼恢复自然:“皇后真会说笑,朕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名字?”
皇后冷冷地看了眼前人一眼。
他的徐彦总爱瑟瑟缩缩地发愁,为天地四时发愁,为批改不完折子发愁,小小年纪总皱着一张包子脸,却大胆又怕羞地只敢在被他欺负得很了才叫他的全名:“裴……裴仲秋!”
他向来是叫他阿裴的。
被识破,昏君不再伪装,目色的阴郁渐渐透出来:“你倒是装得挺好,为了不被他发现,竟连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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