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他没说“辛苦了”也没说“多亏你”，好像漫天神佛落下烂摊子跑了后，那竭力扛起这华夏血脉，一统江山的功绩确确实实被托付得不错。

    始皇见到通天时便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知名的亲近感，好似林黛玉见贾母，听得他这么一说，眼眶儿先红了。可是他眼角一抹朱砂，看不出颜色，只竭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我身为祖龙，自当有这份担当。无论是歌舞承平还是生灵涂炭，不过是一时好恶罢了。”

    通天也不说破，只对立香眨了眨眼。四周的断壁残垣顿时焕然一新，仙音奏响，异香扑鼻，原本只是苍翠一片的昆仑山上翻起花浪，天上众仙往来，地上奇兽奔跑。然而碧游宫前的百重长阶上，仅剩了通天与立香二人。

    那仙人伸手扶住了立香的肩膀问：“你从千百年后的世间来，可曾见人求仙问道？”

    立香道：“不曾。”

    “那求神拜佛呢？”

    “很多。”

    “是这样的。”通天打了个哈欠：“人们把心愿托付给他人，却不求自己上进。有供奉香火的心思，希望一切顺利，却不发奋自省，防患于未然。须知修仙之人不食人间烟火，哪儿看得起那些香火钱？把信仰当货物，把祈求当买卖，这是不虔。”

    “最古之时的洪水下，只有你炎黄一脉是自己治的水，不求天地神佛。那时人们浑浑噩噩，茹毛饮血，在我看来，到比所谓的‘现代文明’来得有尊严。”他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双眸中自宇宙爆炸到终结一闪而过，及似那空想树倒下时，内里亿万星辰的核心。

    “外神力量强大，难道生你养你的星球，当真是任人宰割的吗？”

    “一个文明的演变，自有其进程，截点。所谓的‘空想树’不过是像嫁接那样，把其他可能性截了过来。你所认为的正确，不一定是正确，而你所认为的错误，也不一定是错误。”

    “我身为圣人，本来不该泄露天机的。”通天调皮地笑了笑“好在祖龙现在给我们护法，祖龙身上，现在系着天下气运，他的一言一行才是天意，一时半会儿，天道还奈何不了咱们。”

    通天教主挥手，漫山遍野花开花开花谢，沧海桑田，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几人登山的时候。

    “听你政哥哥的话，大战在即，别给他添乱了。”

    都说山中无日月，可是去昆仑一来一回，似乎并没有用着多少时间。似乎除了立香自己，所有人都忘了自己居然上过昆仑山，拜谒过三清。

    这日是冬至，罗马尼提溜着一串搅糖，猫腰缩在窗户底下，把一串搅糖慢悠悠的升上来。

    “立——香，起——床——啦！”

    御主原本懒洋洋地躺着，听到这声音立刻使劲儿坐了起来，推开窗户道：“你冷不冷啊，快进来。”

    窗户一开，一股暖香就扑面而来。屋里烧着火盆，铁质的护栏开了口子，内里烤着香梨和橘子。两个梳双环的宫装小姑娘正包着饺子，另外铺开一案，始皇铺了宣纸，正抬笔画素梅，一边立香抓耳挠腮：“完了，刚刚罗曼打了个岔，数到几了来着？”

    “七十二，差九瓣。”哪吒乖巧地坐在一边，双手在身前平举着，立香在用她的胳膊缠线。

    “哎呀，我还以为今儿个来得挺早呢。”罗马尼笑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外面热闹得很。”

    这些宫女都是仿人形的机械，立香见没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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