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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那天各部季度述职。白遵守在会堂后排,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起身推门,走了几步,渐渐跑起来,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圣玛利亚医院。
圣玛利亚医院是一间教会医院,穿着修士服和修女服的医生护士认出了这张脸,谦卑地同白遵守打招呼。
没有见到谢道灿提起过的恩智护士。白遵守一路恭敬地还礼,想好了查阅谢道灿病案的说辞。
他说保险公司评定了伤害等级才能赔偿,需要参考病案副本。
值班护士把他领进病案室,仰着头,踮着脚,在档案架之间张望了一会,找到了谢道灿的病案。
护士去叫谢道灿的主治医生了。白遵守在窗前的旧书桌旁坐下。
病案很厚,按日期记录着检查数据、处方等等,并不能一下子看出病情到了什么程度。
门敞开着,有人轻轻敲了敲。
白遵守一抬头,主治医生望着他,像个父亲望着突然回家的孩子。
“一直很遗憾来着。因为谢君出院的时候,没能找到失忆的原因。”
主治医生在白遵守对面坐下。
他说,虽然以为谢君不会回来了,可还是托了许多朋友,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他说有个朋友在美国陆军服役,提到一种药,是用来给特种兵治疗心理创伤的。军人执行了极限任务,心理冲击过大,为了以后能正常生活,医生会建议他们洗去执行那项任务的记忆。
主治医生说,副作用很大,药的用量必须精确控制,还要配合心理导引,否则,失去全部记忆,或者一生中反复失忆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药在医学领域,不会被限制使用么?”白遵守问。
他想,如果只有很少的医院能进口这种药,只有很少的医生能开出这种药的处方,就可以找到是谁给谢道灿用了这种药。
主治医生听懂了他的意思:“民用医药领域是违禁品,军事医院如果有的话,也是非公开的。”
言外之意,没那么容易追查到。
沉默了一会,主治医生问:“谢君现在还经常头疼么?”
白遵守没有回答。
他想起姜阿姨说,她的小花猫有一次离家出走,是因为梳理的时候吞下太多的毛,生了肠胃病,以为自己快死了,就跑到巷子深处躲起来。舍不得家,还不时跑回来,站在门口望上一望。
谢道灿不见的那些时候,是因为头疼么?
“谢君还有家人么?”
主治医生的问话打断了白遵守的思绪。
“如果出现剧烈的头疼,或者忽然迷路,间歇性地失去表达能力,就得告诉家人,还有再次失忆的危险,让他们有所准备。”
重来多少次,多少个我,都会喜欢你的。
白遵守忽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为白遵守做过人工心脏瓣膜植入手术的医生,如今是心脏外科主任,除了诊室,还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一进门,有人正坐在书桌后那把转动扶手椅上左右摇晃。
心脏外科主任已经不用仔细分辨,就能把这个家伙和他的患者白遵守完全区别开。
他没有介意谢道灿占着自己的位置,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那把为访客准备的椅子上。
“白检察官的病日后复发的话,需要手术,我一定会为他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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