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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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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老婆来深圳以后,报社的同事纷纷问我何时过去与家人团聚,我都是打着哈哈说:我比不了她,她懂英语,我去了能干啥呀。黄涛挤着眼睛淫笑着说:卖身呗,你这身膘还能值俩钱。我说再老的女人也喜欢年少的小白脸,只有未婚的才考虑我这路成熟货。黄涛说:你还以为能有母的来买你?做梦!我是说把你卖给那帮子同性恋。我说谢谢你给我指了一条致富路,憋急了我兴许试一把。

    我在同总编请假前的打算是先来深圳探探路,觉着差不多了回家乡一趟办理停薪留职手续,或者就干脆辞职。——我的劲儿挺大的。报社对我绝谈不上恩重如山,充其量偶尔给个小恩小惠,还得让我感恩戴德地谢主隆恩,再加上平时充满了事业单位里俗不可耐的营营苟苟鸡毛蒜皮之事,这些事还都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的小肚鸡肠上,我烦透了。

    我在报社高不成低不就混得平凡又平静,人如果在一个地方待得过于安逸就会想办法寻求刺激、感受刺激,天生贱种这是常理。当然,最重要的是钱的问题,并且这是根本问题。在外面一提起你是记者会倍受尊崇——在家乡现在还是这样,但细一想自己一屁崩不出花儿来的那几个死钱儿心里就难过,在外面再牛逼也是表面,人们尊敬你是为了利用你给他们写几笔,这些我都清楚。

    我的觉悟在于成功地将老婆先骗到深圳打前站,而我自己伺机出动时我又觉得自己有太多地方没有准备好。准备什么?我不知道。

    临走前我同黄涛喝了顿酒。我说这一走就不想回来了。他说你要把步骤想好,毕竟报社的工作是铁饭碗,如果只为逞一时之强到最后发觉事与愿违就什么都晚了。“深圳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他说。

    黄涛应该是我在报社最要好的哥们了,同他一比,李桑田倒算不上是什么哥们了。黄涛在两年前曾去北京一家大报打过工,干了一年之后心生浮躁。其时他老婆也去了,在一家杂志社。他突然之间携妻归来,不愿再去。问他原因,他说:“就是终日心烦意乱,脚下无根,每天飘飘悠悠的。”

    “俗话说人熟为宝,一辈子能有几个熟人,又有多少时间能把周围人弄熟?”黄涛说,“我们都是而立之年了,闯荡的黄金季节已经过去了。摆在面前的是你要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地位。”

    “但是来自深圳的诱惑——诱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如果不在诱惑中体验一把,此生白活了。”

    哥们黄涛之所以称其为哥们,就在于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得懂,他点点头,说:“这是作为一个人起码的生理和精神上的需求。”

    他目光炯炯:“萧寒,你要记住一句话。”

    “赶紧说!”

    “混不好赶快回来。”

    来深圳快十天,每天都去人才市场,但一个找我面试的电话都没打来。我的手机号码还是家乡办理的那个,我有时天真地认为用工单位是为了省下三两块钱的长途漫游费而不打电话给我。

    我考虑如何对家乡报社总编说清我准备停薪留职的问题,我不能回去也无法回去,说白了,来回来去至少得一千五百块钱——这笔路费我花不起。这可是我与老婆一个月的住房费用啊。并且我已铁了心打算用三个月时间来找工作,三个月不够再来三个月,找到了为止。

    那个拉我入伙的保险业务员冷婷给了我自信——如果全深圳都不要我,还有她们公司向我招手。我并不是个一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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