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包打听

第(1/3)节
    有两三件事我想弄明白。我才不管它神秘不神秘呢。因此,我开始去打听。

    我花了两个星期才弄清楚女人的衣箱里装了些什么。接着又开始打听为什么床垫要用双层。这种正儿八经的寻问一开始就遭到怀疑,因为听起来显得难以启齿。最后,我总算懂得了,床垫的双层结构是设计来减轻理床女人的重量的。我真愚蠢透顶,还要继续追问,为什么不作成同样大小的呢;对此,我可吃了闭门羹。

    出于求知的欲望,我急于要弄懂第三个问题,即“包打听”的性格特征。在我的头脑里,他的形象简直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弄清任何事情之前,我们总得先有个具体概念,哪怕是个想象的概念也罢。现在,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幅约翰·多伊1的清晰画面,清晰得如同铭刻在钢板上一样。他的眼睛浅蓝,穿着棕色马甲和磨光了的黑色哔叽外套。他一直站在阳光下,口里嚼着东西;他不停地用拇指把小刀反复地一开一合。如果能找到一个更高级一点的人,我敢肯定,他将是一位高大而苍白的人,袖口露出蓝色的护腕;他老坐在那儿擦皮鞋,伴着滚木球小巷的轰隆声,周围全是绿松石。

    不过,当我在想象的画布上勾勒“包打听”,画布又变成了一片空白。我设想,他有一种可以折散的微笑(好似龇牙露齿的笑容),连接的袖口,就这个样儿。对此,我请教了一位新闻记者。

    “嗨,”他说,“‘包打听’界于流浪者和俱乐部成员之间,不完全是——呵,他适合于出席菲什2先生的招待会和私人拳击赛之间的场合。他不——呵,他既不属于莲花俱乐部,也不属于杰里·麦盖根马口铁工人学徒左钩杂烩协会。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地描述他。哪里发生什么事,你就会在哪儿见到他。是的,他是一种类型的人。每天傍晚,他穿得整整齐齐,熟悉内情,对城里的警察和侍者直呼其名。不,他从不伴随氢化物旅行。通常情况下,你只见他独自一人,或者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位记者朋友离我而去,我到野外闲逛。这时候,丽都街3的三千一百二十六颗电灯泡亮了。人们拥挤过去,但没能挡住我向前。妓女的眼光刺在我身上,对我毫无损伤。就餐人,城市守护神,售货女郎,骗子,乞丐,演员,强盗,百万富翁和外地人,从我身边匆匆而过,忙忙慌慌;有的闲逛,有的鬼鬼祟祟,有的昂首阔步,有的急转而去,可我并没有留意他们。我熟知他们,早已明察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一直在服务啊!我要找的是“包打听”。他是一种类型。不找到他将会成为一大过失——一种活板印刷——但是,不!让我们继续吧。

    我们以道德方面的题外话继续下去吧。目睹一家老小阅读星期天的报纸令人感到由衷的喜悦,各版分头阅读。爸爸正热切地审视那页印着年轻太太在开着的窗口作操的照片,向前躬着身子——但,那儿,你看!妈妈正兴味十足地竭力猜准填字游戏n——k中的字母。年纪最大的女儿们正急不可待地仔细阅读金融报导,因为上星期晚上某个年轻小伙子说他曾搭乘q.,x.和z.·威利航班飞机,而正在纽约上公立学校的十八岁的儿子却聚精会神于每周一篇讲述如何改制旧衬衫的文章,因为他希望在毕业典礼那天获得缝纫奖。

    祖母把喜剧副刊握了整整两个小时,婴孩小托蒂尽其所能随着她那不动产转让而摇来摇去。这幅画面是用来消除疑虑的,因为几行故事一滑而过,使你称心如意。它给人增添一种烈
第(1/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