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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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府,我急着去躺倒休息——全身痛楚着,又难得厘清了这个世界的头绪、定下了今后的计划、也找到了个最忠诚的陪伴者,可不该堂而皇之“奉旨休息”、好好享享福,为下一阶段的生活积蓄点力量?
只是,刚褪了外衣,还没来得及抱住枕头,就听后头马嘶,嘶得还有点儿激烈。纵然我不谙马经,听起来也觉不对劲,又兼跟怀光已经产生了感情,忙着问:“怎么?没出什么事罢?”
后头笑回道:“鸿喜吃醋了,一直拿尾巴扫怀光。怀光恼了,拿蹄子踹鸿喜一下,鸿喜正叫唤呢!大人别担心,没什么事,这上下就该安生下来了。”
马儿也吃醋?我失笑。想想,终不放心,披了衣服赶过去看。
怀光已经给刷洗过,全身毛片黑亮水滑,站着自个儿吃草,听见我脚步声,伸长脖子,目光活似个小人儿,那样楚楚的,几乎要拿脑袋蹭在我臂弯里诉委屈。
旁边一个位置,立着匹大马,比怀光还高上一个头,全身雪白,独鬃毛是红棕色的。那鬃毛也怪,照理该梳洗过,就是不肯如怀光般柔软的顺下来,偏要狮头刺脑的呲出去。见我来,他乜一眼,扭着脖子,扬蹄一声长嘶,鬃毛如火焰飘动,漂亮固然漂亮,只是配上它这样的个头,我若是胆小的,当场就要给吓煞。
“鸿喜?”我试着去拍拍它,“安静一点。”
它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还是不肯看我,但总算安静下来。马馆奉一袋方糖给我,我猜是马爱吃的点心,便取两块,放在手心,喂它:“乖。”
鸿喜嚼了一块,目光见得缓和,转过身,拿身子旁边向我示意,转过头看看我、又绕过去。我福至心灵,笑道:“很想让我骑出去吗?抱歉?这几天可能真的不行。尽快,我答应你一定尽快。”
鸿喜不解的瞄瞄我。我歉然的弯腰比手势,不知怎样才能对它说明。它虽不懂人话,但大约也明白了我拒绝骑它,鼻子里又喷出一口气,彻底转过身,拿屁股对着我,独个儿立到马厩深处去。我再怎么叫唤,它也不理,连方糖都不要吃了。
小样儿,气性还挺大!
我叹口气,拍拍手,回去睡觉。
有句话说得好: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高兴。同理,我也不可能让每匹马高兴。实在讨好不了它,我也只有回去睡觉。
水玉接着我,帮我脱鞋宽衣,口中轻声埋怨:“下次穿好再出去呢,别再这么敞着怀四处跑了,成什么样子。”
我低头,中衣刚才穿得好好的啊,外头随便披件外衣,虽然不甚端正,但在自己府里走动,没什么事吧?再说,“我现在是男人啊。男人就算衣服没穿好,走走有什么大不了?”
“还说!”水玉恨恨的,唇角却忍不住笑,拿手指头点我道,“自己照照镜子去。玉一样的人品,不规不矩像什么市井惫懒汉似的招摇,生生把府里的丫头都勾引完了,没事人似的敞着怀跑回来叫我一个人伺候你宽衣睡觉。那帮小蹄子们能不吃醋!您也可怜可怜水玉,也收敛些儿呢。”
原来不是怪我没礼教,倒是怪我勾引了人。我傻笑。果然程昭然这副皮囊生得太好,也是麻烦。搁人家身上是惫懒举止,搁她身上就是随性风流,我真应该改改游魂脾气,学会深居简出、韬光养晦,以免不经意间祸害他人。
之后再没别的事,我一头放倒,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香甜,好容易睁开眼时,只觉得光线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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