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老槐师傅
第(1/3)节
盖好屋后,梦周借辆自行车,驮着瞎眼大爷去了贡梨园。
瞎眼大爷的师弟叫老槐,长着一副枣红色的脸膛。老槐师傅见着瞎眼大爷,高兴得忙让女儿小唱去打酒买菜。小唱刚要出门时,却被瞎眼大爷喊住了。瞎眼大爷说,他有事找师弟,师弟帮这个忙呢,他就住下来吃饭;要是不帮,他连口水也不喝,立马抬屁股走人。老槐师傅不知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盯着他的瞎脸。问,老哥哥到底有啥事,他有没有应承下的那个本事。瞎眼大爷摸着把梦周推到老槐师傅跟前,说,梦周是我的孩子,刚下了学,我想让孩子跟你学活。老槐师傅有些不明白地问,他跟前不就一个小鸽吗?啥时候又多出个梦周来。
瞎眼大爷反问师弟,谁说他跟前就一个小鸽了?身边这个孩子也是他的,是他要饭捡来的。老槐师傅‘呵’地笑了一下,抹掉头上的蓝色鸭舌帽,挠了几下头皮,犹豫着长长地‘唉呀’一声。说,这几年不愁吃喝了,自己正打算撂家伙不干了呢!
瞎眼大爷浑身颤栗着‘呼’地一下站起来,摸索着拉起梦周就要走。说,咱走梦周,我领着你要饭去。他边摸索着要往外走,边挖苦地对老槐师傅说,放心,他保证绕着这个师弟的门过。老槐师傅嘿嘿笑着拉他坐回原处,陪着笑脸说,瞎哥哥还是年轻时的孬脾气。瞎哥哥领来的孩子,自己能不当个事嘛!
老槐师傅担心,他们年轻时吃的那份苦,时下的年轻人没耐性吃了。现在,年轻人的心野、眼活、不肯掏力,个个都想一步登天,没人能静下心来学门笨手艺了。瞎眼大爷让师弟放心,他的孩子连牛马力都能往外掏,还有啥不能吃的苦。把梦周掘地、拉犁子的事,添枝加叶地说了一遍。说:“师弟,这孩子绝对能教出来!”
老槐师傅抬头打量了一番梦周,见梦周目光里充斥的满是虔诚,笑着拍了拍瞎眼大爷的肩膀,说,笑脏笑拙不笑补,笑馋笑懒不笑苦#蝴可要打发闺女买酒买菜去了。
瞎眼大爷知道事情十拿九稳了,却还故意说孬话:这是收了、还是没收?答应了、他吃得下这顿饭;不答应、就是端碗龙肉来,自己也咽不下去啊!老槐师傅向小唱挥了挥手,小唱欢快地推着自行车出门了。离贡梨园二、三里外,就有个叫会亭的回族集镇,那里一天到晚,都有干净又实惠的清真熟菜卖。
若是搁在从前,学徒三年才可以出师。过去的老规矩,徒弟第一年打杂,第二年才能上手学艺,第三年再给师父白出一年力。不然,师父永远也不会把手艺的真谛传给徒弟。即使勉强出了师,也准是个二流子手艺人。老槐师傅说,现在不讲究那老一套了。不要一年、也不用半年,他手把手地教三个月,就能让梦周出师。他以前收过九个徒弟,现在又来了个梦周,正好十全十美了。
小唱很快把酒菜摆上了桌,瞎眼大爷在端起酒杯前,要梦周给老槐师傅磕四个拜师头。老槐师傅摆手不让,说,现在是新社会新办法了。让梦周以鞠躬代替。瞎眼大爷却执意要梦周磕头,说,还是老规矩实在、真诚,授受的双方才会有亲人的感觉。
老槐师傅坐到堂屋正当门,?受了梦周结结实实的四个响头后,却问梦周今年多大了。梦周过了这个年,就将虚岁十八。老槐师傅说,小唱比梦周大两岁,他该称小唱为姐呢。
瞎眼大爷明白师弟的心思,让梦周把小唱扶去上座,给她也磕一个辩分长、幼的头。可,小唱急红了脸,宁死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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