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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漫长的隧道(Ⅱ)

第(2/7)节
期满,现在宣布解除。至于工作安排,上级将和新华社联系,然后才能决定,望你继续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这样,我也步高庄教授的后尘,由围绕着破破烂烂铁丝网的南院“右派”劳教队,搬到了没有铁丝网的北院“就业职工”队,结束了“劳教”生涯。

    一个月后,“文革”大战登台了。指导员又对我说:

    “由于文化大革命,新华社的领导人吴冷西、朱穆之、邓岗等人都戴起了高帽子,敲着脸盆儿游街示众。新华社人心很乱,没人敢过问你的事,你只能暂时在我们这里留场就业了。”

    这就是说,我成了一个“二劳改”的“留场就业人员”,到苹果园、梨园、桃园、葡萄园、草莓地去修枝、除草、打农药、施化肥、采果、装箱,麦收时也一齐去大田割麦子,忙了夏天又忙来了秋天,不断地忙碌着……

    二

    “文革”伊始,北京城到处是自生的红卫兵和来自全国各地接受毛泽东检阅的红卫兵,一片乱哄哄。红卫兵和许多“造反派”胡乱打死人,许多胡同常常向外拉死人去火葬场的恐怖消息,不时传到三余庄来。

    接着,我听到了来自新华社的一些传言。据说,新华社内的“卫东彪战斗队”之类的“造反派”,在张贴“打倒”、“火烧”、“炮轰”、“砸烂”吴冷西、朱穆之、邓。岗等人的大字报中,有时也列有我的名字,同样在我的名字上也打了红xx。原因是他们曾“鼓动”我“闹翻案”,“事败后又包庇”我只劳教两年,而没有给予更严厉的惩罚,其中跳得最高的人,认为我“应该被处以极刑”。

    这个人,是一个远离自己丈夫的少妇。在我与潘雪媛尚未相识而青青已被接回北京的时候,她曾一度相当殷勤周到地帮我照料过青青,还曾对我“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后因我对她的非分之求装着不知道,旋又与潘雪媛相爱,她就反目为仇,对我耿耿于怀。在我被送进牢门之后,她就曾在新华社的某些人面前大声嚷嚷:“把戴煌这样的人留着干嘛使?他把攻击的矛头直指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文革”一来,她更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造反派”,在“揭发批判”新华社的一些“走资派”的时候,便声色俱厉地嚷嚷这些“走资派”对我这个“应被处以极刑”的人“竭尽包庇之能事”了。

    对这样的“造反派”,对这样的“对伟大领袖忠心耿耿”的人,应作何等评价?!

    也正是在这种时候,“良乡机械厂”传来的消息说,周总理的那位老同学被人活活打死了!据说那是良乡一些中学的红卫兵和机关“造反派”,纷纷拿着钢丝鞭和铁棍木棒,到“良乡机械厂”大院“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他们把这位老先生拖上了土台子双膝跪地,扒光了他上身的衣服,钢丝鞭和铁棍木棒一古脑儿地一阵猛打,打得他满身满头鲜血直流,当场断了气!

    接着又从新疆传来消息说,在公安医院监护我的那位年青善良的徐干事,也被人打死了!据说他带着一些“就业人员”去新疆支援边疆建设,新疆当地的一些“造反派”要对这些“就业人员”大打出手,他上前说理拦护,说这是违反党的政策的。这些“造反派”竟说他是“庇护牛鬼蛇神的现行反革命”,在拼了命地痛打一些“就业人员”的同时,对他的头部也施以重击,他当场倒地不治而亡!

    正当这许多无辜者横遭死难的时候,团河劳改农场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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