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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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大概因为他们处于没完没了而又乱哄哄的争执之中,我获得了董事长的一点儿间隙,得到了他约见的机会。我跟随着叫唤我的服务员进入他的办公室,只见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无比庞大的办公桌,桌面乱七八糟,堆满了纸张、信件、文件夹、报纸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小物件。那些资料都有一层尘土。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去延安的巨大油画。不过,我在这里倒觉得那种刺鼻的香味更加浓郁。我来到他跟前,但这也并非表明可以轮到我向他汇报工作,反映情况,因为他这时还在和那位脸部肥肿的客商和下巴留着一小撮长胡子的画师围坐在一起,他们在一张用朽木加工而成的茶几旁喝茶聊天。他们的注意力仍在刚刚结束的成功收购养殖场的大事上而把我搁置一旁。我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说什么。这也正是我想关心的事情。这位幻想家绘声绘色地描绘今后的发展蓝图,说得那位画师连连点头赞叹。董事长身材魁梧结实,脸面很黑,背微拱,头颅硕大,像一台推土机。顶部头发已经秃得一根不剩,不过两侧还竖有几簇黑白渗半的毛发。他身穿一件皱巴巴的黑西装,衬衣领口没有系,领带也系偏了,显得不伦不类。他说起话来情绪激动,滔滔不绝,不停地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那位患有水肿病的客商臃肿不堪、举止粗俗、身子伛偻。他的身子很脏,但作为一个猪贩子,他是无可指责的。他也在一边听一边点头称赞。好不容易等到董事长把话说完,我正要向他汇报情况,他又改变主意,立即吩咐哮喘病人把接待室里的各个艺术团人员,以及与今晚筹备节目的有关人员全部叫来,干脆一同约见,一同竞争,现场挑选。在等候他们的这点空隙里,他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听了我的工作汇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地同意了。他重复叫了我的名字许多回,并半开玩笑地问我与那位同名同姓的当红“艳照门”歌星有没有关系,我当然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只是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表示那怕没关系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同名同姓,似乎让我明白这就是他为什么叫我组织和发动这场嘉年华晚会的原因。我正要转身离开,他却把我留住。一会儿,各个艺术团负责人和经纪人、男女演员和文化部门领导、艺术总监、电视台记者和节目主持人一同而来了,连同那几位所谓大师和那个小个子也趁机混了进来。董事长的单独接待室里顿时济济一堂。董事长这时终于站立起来,并没有和谁握手,也没有要跟谁打招呼的意思。然后,他以认真严肃而又不愠不和的态度发表了演说。他说因为时间关系,原来只考虑安排五个团体参与挑选,但考虑到大家的热情,真没办法,他只好尊重民意,都一同叫来,说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采取现场“摆雷台”的方式进行挑选,允许每个艺术团队有五分钟的机会表演最拿手的节目,或者由负责人或经纪人介绍情况。说完,他又找着文化部门领导悄悄交谈了几句。于是,文化部门领导吩咐艺术总监指挥各团负责人或经纪人和演员排成一排,安排他们逐个接受董事长的检阅。董事长扫了他们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竞选考核正式开始。首先出场的是世纪歌舞团。经纪人简单介绍了情况,接着由一位衣着端庄得体的男演员清唱了一首情歌。歌声的确优美动人,深深地打动了我,同时赢得了一片叫好的喝彩声。接着,其他负责人或经纪人又是千方百计陈述自己团队的实力,拥有多少明星大腕,将邀请什么明星大腕助阵演出。各艺术团还表演了歌舞、杂技等等节目,震憾艺术团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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