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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2/13)节
一张折叠餐桌。家用电器只有一个当年他发迹的时候用来存放现金的电冰箱,那东西嗡嗡地响,完全盖过了隔壁深夜的巨鼾,让我能完全入睡。柳胖子和她的老婆是同班同学,因为学潮的事,柳胖子多留校一年,毕业时直接投奔她老婆分到了规划设计院,92年就迅猛地结了婚。柳胖子说运气很好,一是追老婆的时候很顺利,当年她老婆是班花兼才女,曲高和寡,让他死皮赖脸地独占螯头,二是89年6月3日晚上他就离开了天安门,成为当时高自联领导班子中关键时刻和党中央保持一致的典型。柳胖子说那时真的单纯,每天几十万的捐款,签个字就可以随便提,自己又冷又饿也没有想到动一文。

    柳胖子是个时常被热情冲昏头脑的人,除了89年的爱国热情,还有92年的高尚爱情,2001年的春天,也就是现在,他又投入到了木桶销售的热情中了。他说,成都市场太小,他要去上海。

    我也隐隐想,象柳胖子那样创业。中国人都有老板情节,柏杨说三个中国人是一条虫,一个中国人才是一条龙。

    我想,我是性情大变了,对于无爱的性完全没兴趣了。

    我远远看到那个女人一个人坐在河边的那个阳伞下喝茶,和前些天一样,拿了本书看,桌上还是那包ysl女士香烟。几天来,我就穿着这件领口发黑的中式对襟短衫,卷起袖口,脚蹋一双圆口千层底北京布鞋,挂一副齐白石眼镜,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拿把折扇,不时风雅地把扇面抖开。

    扇面是算命,还画了泰卦。

    锦江边的露天茶铺是成都最有名的茶铺,坐满了时尚和准时尚的人们。还有穿梭不停的担担面、热豆花、掏耳朵、头肩按摩、煮花生,我和另外两个算命的同行就混迹于这帮小贩之中。蜀犬吠日,只有春天的成都才有那么几分阳光,阴翳了一冬的成都人就偏爱这份阳光下的安逸日子,哪怕曾经的锦江发散着巨大臭气的时候。我冷眼相对另外两个算命的,他们是用的是麻衣相面和四柱六亲,懵人的玩意。我则是正宗的晋朝王弼的得意忘象外加梅花易数,由心起卦,几天来我已经在这里小有名气。何况,我是成都人。

    那个女人很清秀,一额的刘海很传统,皮肤很嫩,粉白之下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脉。我在她面前走过又走过,她看了我几眼,又有些犹豫,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她等待的男人姗姗来到,那男人冲着我一笑:“老师,算命。”顿了顿问:“好多钱。”

    我接了那男人的烟对火点燃说贱命五元,好命十元,贵命五十,认命给钱,不认命免单。男人对女人笑了笑说这个师傅算得准。我对清秀女人说,“小姐报个号码给我,随便什么号码,电话也可以,生日也可以,找张钞票照着念也可以。”

    我给女人说,她应该是属龙的,有呼吸道疾病,三岁才断奶,六岁那年有一场大病,十九岁那年谈恋爱,喜欢紫色,目前在电视台或者电台或者报社总之是新闻系统做主持人,现在应该住在东门,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但在八到十年前就已经离异。

    女人呆呆看着我,头点的象鸡啄米,半晌才说:“神了。”

    我问小姐想问什么。男人帮着回答,问姻缘。

    我说:“实话实说不要生气,小姐命不好,带妾象,目前很难有夫妻缘。”

    男人问有没有解。我问认不认命。女人说很准很准认命。我说解成好命简单,先拿钱来。男人爽快拿出50元的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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