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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过了良久,听得莫静和说:“陛下,让臣伺候您一回吧。”
他多年来夹在木东初和太后之间的惆怅无奈,和对木东初的愧疚在心里积存的太久,仿是都在这一刻萌了芽,开了花,在心头肆意生长开了。
木东初以为这是莫静和在暗示对自己的臣服,再则莫静和极少如此主动,心里自然欢喜。
也许是有意作践自己,莫静和极是尽心尽力,完全不顾自己是否好受,只一味让木东初满意尽兴。木东初也慢慢地品出了其中的意思,一边享受着他的殷切,一边抚摸着他的额头:“你大可不必这样。”
这样直到丑时两人才是歇下,小眠了一会儿,莫静和又伺候着木东初穿戴洗漱上朝去了。
陆疏华进来的时候,荷儿正在帮莫静和脸上涂药,已是消了些,只看上去还有些红肿淤青。
“从去年入了冬你身上的伤就没断过,要不明个儿我陪着你去道观里求个符?”
莫静和拿了镜子左右看看,笑道:“皇上赏的,挺好看吧。”
不知怎的,荷儿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夺了镜子佯怒嗔道:“涂药呢,别闹。”
莫静和笑笑,由着她涂,又问陆疏华:“西北的差事还顺利吗?”
陆疏华自个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道:“若不是亲见,我都不敢信,那些得了瘟疫的全身都是一块一块的腐肉,有的一整条手臂都烂了,还能隐约见到里面的骨头,包扎的白布全被血水浸透了,擦破了嘴里的那些个水泡,就有脓水从嘴里和着口水流出来,一碰到那脓水就被传染上了,极是恐怖……”
说到这里,荷儿已是受不了,借着换水的由头出去了。
陆疏华笑笑,继续说道:“真因那病死的倒少,有好些是生生的给疼死的,有些是伤口赤裸在外感染而死的,还有些疼的吃不了食进不了药,就给饿死的……那空气里的腐臭味呀,呕吐的酸味呀,耳边或是嗷嗷直叫,或是低低呻吟,难得有人来回个事,我都觉得极亲切,就因为那发出的声音是一句整话。我当时就在想,幸好去的不是你。”
莫静和望着他,走到近处给他斟了杯茶,道:“回来就好,好在听说疫情控制住了。”
陆疏华也不愿再提及此事,接过茶,闻了闻,又细品了一口,道:“你当真得宠了,这茶可是新进的贡品,你这就有了,是皇上赏的,还是下面眼力好的朝官送的?”
莫静和笑:“既是新进的贡品,自然是皇上赏的。”
陆疏华道:“莫家这些年来越发嚣张,寻衅滋事、抢占民女、强逼迁坟那些小事就不提了,举目朝堂文武官员有多少是出于莫家门下,更兼收受贿赂、以公谋私、欺君擅权、紊乱国政之类。就拿这茶饼来说吧,他们劫贡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很多贡品,皇上这里还不得见,你们莫家的库里就存着了。”
这些事莫静和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只那边是自己的太爷、族人……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心里叹口气,递了块绿豆酥给陆疏华,笑道:“这绿豆酥疏肝理气的,快吃了顺顺气,别人那不能说,倒到我一通说,过瘾解恨来了?”
陆疏华接过绿豆酥,就着茶细细的吃起来:“对不住,实在气不过。莫家的人当着家兄的面抢我嫂嫂,被家兄打了一通,家兄为此在牢里吃了不少苦,要不是上次护送梁平长公主,皇上问我要什么赏,讨了恩典才把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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