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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种模拟太粗糙了,所以输出的基本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类似于精神病人的呓语。”她说,“但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什么?”

    “我把模拟大脑的参数和架构复制了多份,又把这实验重复了几次,最后都只得到胡言乱语。但通过对这些胡言乱语的分析,我发现,它们竟存在思想倾向上的明显差异。我又对照了全球管理会发布的最新政治光谱,发现这些模拟大脑的‘思想’竟然可以分布在从极左到极右的宽广区域中。也就是说,即使我严格控制变量,对于同样的神经网络,每一次输入相同的训练集,最后却依然会得到差异极大的结果。”

    我咀嚼着她的话,感到一种震撼像水面的涟漪一样缓缓在我脑海中扩散开来。

    “你的意思是,在输入某些数据,和输出某种‘思想’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偶然性?”

    “没错。用科学术语说叫‘概率’,用古人的话说叫‘命运’。”

    我陷入了沉默。这也就是说,一个人之所以成为反人类分子,有可能不怪遗传因素,不怪童年阴影,也不怪任何思想的影响,完全就是一种偶然而已。

    而且,真实的人脑比模拟大脑复杂得多,其中的偶然性更是难以想象了。

    “是不是难以接受?”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是不是就像以前的人第一次听说引起癌症的不仅是遗传因素、生活习惯、有害物质,很多时候仅仅是细胞中的一场偶然?”

    “你……有继续研究下去吗?”

    “没有。我毕竟不是做计算神经科学的。”她说,“我把这个结果给一些神经工程院的朋友说了,可她们并不是很重视——她们还忙着探索大脑活动呢,连思想还无法完全解读,哪里顾得上去管思想的来源。”

    我叹了口气,心中有种莫名的怅惘。虽然我早就知道解读人脑“黑箱”很难,但我依然相信它是可以解开的。可如果偶然性真的在思想的形成过程中扮演了这么大的角色,我们该怎么追寻漏洞的根源?

    她轻松地笑了:“别伤感啦,绝大多数反人类分子还是有原因的,就像绝大多数癌症一样。我的实验毕竟很简陋,没准多实验几次,也会发现一些规律。”

    我说:“我觉得你应该申请进行一次大型研究。”

    “唉,还有很多基础问题都没解决,现在做这个研究意义不大。我只是弄着玩儿。”她把叉子轻轻放下,“你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去我办公室看看那次实验的记录?”

    我看了看她的盘子,食物几乎都没怎么动。

    “你不多吃点儿?”

    “吃饱了。”

    “还是多吃两口吧,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她笑了:“你怎么就跟系统一样唠叨。”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又吃了一些,才带着我向楼下而去。

    找到电梯时,我已经绕得晕头转向了。她说:“你看,设计这破楼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现在由衷地表示同意。又有些担忧地问:“我去你那里合适吗?”

    “放心,没什么涉及保密的东西。那间办公室只是供我休息的,我经常都住在这里。”

    到了显示为“x”的一层,我又绕了个七荤八素,才来到一扇门前。门自动打开,一走进这房间,我就更眩晕了。

    几十平米的空间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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