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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萧翎在他身后呢喃细语:“方才抱着我哭叫,现在却不理我了,谢郎,你翻脸翻得好快。”
谢子寻说是说不过他,眼下打也打不过他,躲更无处躲,又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懒意,闭上眼不搭理他,竟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萧翎就笑,看他长发散乱,因手上沾满粘腻,便好意将他抱起来,以唇舌将乱发拨开。
谢子寻被他摆了个跪坐的姿势,腰上无力,撑也撑不住,只能倚靠着萧翎,于是被顶得更深,许是因为萧翎已经这样玩过,所以倒不觉得痛,只是腰愈发软了。
萧翎贴在他耳边,说话时将暖暖的呼吸扑进他耳中:“子寻,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话谢子寻听了无数遍,几乎是习以为常,也是习惯性地没有反应,升高的视线越过窗沿落在屋外小湖中,望着一湖天光云影。
萧翎却不像往常那样说过便罢了,无论谢子寻说什么都不追究,他沉默了一会儿,像在等着什么,始终没有等到,又恼又恨地咬住谢子寻耳垂,痛得谢子寻骤然回神,手上都多了一些力气,搭上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试图推开。
他推也推不开,萧翎反而咬得更加用力,像要给他咬一块下来似的。
然而等萧翎放开时,却只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没有破皮,也没有见血。
他又说:“我真的喜欢你。”
谢子寻很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是真是假,又能如何?”
萧翎又沉默了,心里像钻了个小洞,透着一缕细细的寒风,似哀似愁,又全都不是。
又能如何。四字便道尽一切。
他想,谢子寻果然是知道的。
一眼就能看透他的钟情,也能看透所有利弊。谩说谢子寻没有对他动心,便是动了心,又能如何?
“喜欢”二字,称得几斤几两?
萧翎能一边思慕他一边为华阳打理产业,也能一边喜欢他一边与闳溟言笑晏晏,而一向将清阳排在首位的谢子寻又会怎么做呢?
他们立场不同,目标不同,就如黑子与白子,轨迹相异,怎么能携手同行呢?
这或许也是当年谢子寻选择远观萧允的原因。
即便他能与萧允两情相悦,萧允也无法左右萧氏的立场,谢子寻更不愿背离清阳。
后来萧允与萧承掌权,所谓萧氏的立场,无非取决于他们的心意。
然而那时候,谢子寻已经撞见了祭灵大典中离席私会的兄弟两人,他看到他们在花树下拥吻,夜风中落英如雨,美得如梦似幻。
若非此事令他心浮气躁,也不会因为闳溟言语轻薄便贸然动手。
谢子寻从未将这缘由说给别人,连苏子京也一并隐瞒,少年人曾经动过的绮思就此染上哀色,所有奢望都抛到天边,再不复言。
不久以后萧承弑亲继位,谣言无数,满城风雨,谢子寻一概不理,哪怕萧翎突然出现,萧承一语定音,宣布他将是下一任家主,其间种种猜测,也未能惊动他。
萧允在他心里,或许徘徊不去,却始终只是剪影般的少年,这么多年里他早已变了,谢子寻不是不知,只是不去想,因为没有新的人入驻,所以旧的人也不妨停留。
苏子京曾调侃他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他一笑置之,其实自己也略有好奇,然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千方百计试图叩开他心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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