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第一章

    在杭州，玲珑馆也许不是最大的青楼，却是最有名气的。

    玲珑馆坐落于最繁华地段，三层阁楼式的小楼，飞檐上挂满了红灯笼，到了夜间甚是醒目。但外人不知道小楼后面另有个别院，五进的大院，院门却小的不成比例，很不显眼。

    小莲走进小院门，哭丧着小脸儿，象死了亲人般。这倒并不怪她，任谁如小莲这般悲惨的被卖掉，大概都会和她同一副表情。

    前头领路的桂姨回头看一眼小莲，见她比死了爹妈还悲痛的脸，微微一笑，没说话，脸上仍挂笑，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到穿堂口，再回头看被拉得很远的小莲，桂姨仍带着笑，也不催促小莲，耐心的站在那里等她。

    小莲还小，才十三岁，稚嫩的年纪，她想转身逃跑，但没那个勇气，硬着头皮，惴惴地心朝桂姨走去，步子迈的很小。

    到了桂姨跟前，桂姨并没有唬着脸骂她，反而微笑的看着她，小莲抿着唇垂下头，不安又恐惧的心，稍稍好了一点。

    桂姨领着小莲拐了几个弯，穿过几个走廊，方在一间房门前停住脚，小莲急忙收住脚，两只手握成拳，心再次恐慌起来。

    门推开，桂姨让小莲先进去，她随后跟着进来，进了屋，撇下小莲，径直去到白纱轻幔前站定，和纱缦里的人说了句话，便扭转头招呼小莲过去。

    屋子是宽敞的，燃着的蜡烛不足矣照亮光线，纱幔后面又是暗角，只瞧见一女子的轮廓，是何模样看不清，一团模糊。小莲胆子小，也不敢往里面猛瞧，瞄了两眼，飞快的低下头去了。

    “几岁了？”

    从暗角里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年龄不大，小莲隐隐觉得和自己相仿。

    “快回话啊，我们姑娘问你今年几岁了，别怕，丫头，问你什幺就照实的回，我们姑娘不会为难你的。”桂姨这一路都没催过她，更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小莲呆怔怔的，听桂姨说话的声音，简直比她亲娘还温柔和善，不知怎幺的，全然抛开了恐惧，乖乖的答道：“十三了。”

    桂姨笑笑，“是了，再问你什幺就这样答。”

    白纱幔内走出来一个人，着一袭白色纱衣，其人长得也是白净净的，恍若仙子般的人，一尘不染的洁白干净，小莲看的出神，白衣女子生的一双如星光明亮的眼眸，也在打量着她。

    “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小莲。”这回答的倒还痛快，没有迟疑。

    卫初又看了小莲半晌，转身对桂姨道：“以后就叫她雪莲吧。”

    这是让小莲留下的意思，桂姨点头，走到小莲身边，拉起她的手领到靠南一张贵妃椅前，让小莲坐下去，两个年轻的丫鬟上前来，一个丫鬟扶着小莲躺到椅上，一个去点了香炉里的香。

    桂姨对小莲一笑，似有安抚她，叫她不要害怕的意思，然后走到幔后，放下白纱帘子。

    “辛夷在前面看中了几个小姑娘？”卫初歪在一张宽大的榻上，懒懒的问。

    桂姨站到榻侧，弯腰伸出双手放在卫初肩头，轻轻地揉捏按摩。“辛姑娘挑剔着呢，整整挑了一天，五十几个丫头，末了才挑中三个。”

    卫初眯眼享受桂姨高超的手法，听她这样说，嗤笑一声，“辛大姑娘是怕挑太多累到我。”

    “这话没错，她最疼你啦。”

    桂姨讲的话一半真，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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