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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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逐步适应了上海的气候。她的盛夏,她的晚秋,还有她的暖冬。吃惯了北方菜的我也很少再将李阿姨挂在嘴边。沪菜虽然清淡又略带着甜味儿,我也能吃得下去了。进而就不再讨厌眼前的新保姆。尽管我和妈妈私下犯过嘀咕:爸爸找这么漂亮一个上海妞来做保姆,到底什么意思。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拒绝早上喝粥。现在,妈妈亲自把粥端进卧室,我开始放弃了固执,尝试着一点点地张开嘴巴。
老姑娘,妈妈做的粥好喝么?
嗯,好喝。
真的么?妈妈轻抚着我的头发说。
真的,妈妈,你看,我都在笑着喝呢。
是么……唉,你是在笑,可老姑娘的眼泪掉进碗里已经不下七八滴了啊!
……
老姑娘,不哭了,都已经过去了,啊。妈妈赶紧把碗放过去,搂着我温柔地安慰着。
妈妈,哇……为什么啊,我好难受……可我忘不了他……我以为他能给我来个电话呢……
乖,不哭了,不哭了……你再哭,妈妈也要哭了。妈妈的声音真的有些走调了。
嗯,我……不哭了。我将下唇放在齿间,狠狠地咬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眼泪。
五个多月了,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变得十分坚强,可没想到还是这么脆弱。我躲得了他的身影却躲不了对他的回忆,我离开了温情的郑州却离不开他对我温情的关怀。所以眼泪总是能够在似曾相识的生活场景面前,很轻易地就撕裂我的眼堤。
上海的冬天并不寒冷,和煦的阳光直拉下来,洒落在别墅的后花园里,走在草坪上的我,有时突然会心疼得弯下腰去。原来这不是郑州公园,眼前的池塘边亭子下面更不会再有他教我下围棋的场面。
我仍然会在夜梦中坐在摩托车后面紧抱他的腰,驰骋在宽广的街道上。然后在惊叫中倏然醒来,旋即又陷入无边的怅然之中。我想,今生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从酒廊里出来之后,载着我又同时犯下酒后驾车、逆向行驶、不戴头盔、打着手机、勇闯红灯五项纪录而被交警扣下摩托车的男人了。
今天早上的粥,妈妈做出了他的味道,所以我才会伤感。
唉。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
妈妈,我没事,只是有点触景伤情了……妈妈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过完年就去阳阳的公司上班。
是啊,天天憋在屋里,换换环境心情就会好起来的……阳阳昨天又来电话了,还在问你呢。
嗯,我这就给他回电话。
或许我还没有完全从陆健风的影响中走出来,所以依然很想寻找一份教师的职业,然而上海不比郑州,这里高校的门槛明显要高出很多,况且我是非师范类专业。
可可,要不你去我公司吧,真的很需要你。上个月,阳阳来的时候,这样问我。
阳阳是负责行政的副职,但在公司所占的股份却高达40,这缘于他有个成功的父亲。我知道去他那里意味着一份更轻松的工作,仅仅是让我负责书籍装桢的封面设计,而且薪水也不薄。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答应。
上个月是妈妈的生日,大家举杯庆饮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是的,透过妈妈的鬓角,我不仅看到了皱纹,也捕捉到了几丝疲惫。
那是为我而累,因为妈妈爱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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