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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林白岩正懒懒斜靠在一个路灯杆旁,背后是稀疏层叠的树影,他隐在一片淡淡的金色中,倒也不至于吓到路人。
这个怪异却温暖的男人,最近一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在我以为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时,他又一次次出现,一寸寸的拆掉我心上筑起的篱笆墙。
我蓦地发现他很可怕,可怕到我明明不安慌乱,却难以抗拒他眼中的温暖。
有些人的眼睛,透着善良。
“你,你怎么在这?”
“怎么又哭了?”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皱眉头,我盯着他不吭声。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绢,抬手拭了拭我眼角下未干的眼泪,眼波温柔,“你哭鼻子的次数太多,我开始随身带这个。”
他笑着,而我愣了愣看他动作,只觉得又一阵窒息,蓦地下意识退远些。
距离的拉开,却不能理清我心头的乱麻,脸上也不由火辣辣。
深呼吸几下,我歪着头不看他,狠绝的话就这么出了口,“请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我不后悔当初救你,你也帮了我很多,我们两清了。”
“再见。”我头也不回要离开。
“我记得你曾经问我没有有中意的人?”他追问的声音就在身后,我的脚步不听话地停了下来。
“我中意……”
“跟我无关!”
我们两个的说话声同时响起,而我的吼声盖过了他,我不让他再说话,随即恶狠狠转过身,冷冷道,“我们不过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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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豁然走了,头也不回,心里没有太大的起伏。
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趁着深陷漩涡之前抽身走开,对我好,对他也好。
或许他只是一时情迷,而我缺个肩膀,才会彼此产生这种理不清的混沌感。
我知道我有点开始依赖了,这不好,是纠错的时候了。
回到刘叔叔家,我刚在穿拖鞋,叔叔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摘下了老花眼镜道,“莫莫,那个方其回来了,这小子急着想见见你。”
我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叔叔,我想见他。”
婶婶也出来了,跟叔叔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问我,“莫莫,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要告的话,咱们赶紧找个好律师,婶婶认识几个很资深的……”
叔叔面容严肃地盯着我,也在等着我的答案。
两双殷切的眼神望着我,我心一沉,双手横抱靠在墙上,感到略微有些疲惫,想了想,将思考许久的想法透露给叔叔婶婶,“这要取决于他了。”
我看着叔叔,微微叹气,“叔叔,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终究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替我爸鸣不平,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就是鱼死网破也不管不顾。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倒想得多了些,考虑的事情也多了些。”
“这事告上法院一闹大,会牵连很多人,他,他的博导,a大的声誉,说不定还有别人奋斗了一辈子的乌纱帽……”
我皱着眉缓缓踱向窗口,远方a大的古老建筑在夜里呼吸,就如过去那一百年一般,它经历过太多风雨变迁,却依然执着于最初的信念:教书育人,反哺天下。
那个圣洁的地方,有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我对它有很特别的感情。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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