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少年游 【六】巧合
第(1/2)节
卷一:少年游【六】巧合
待到管瞬深悠悠醒来,天色正是熹微。晨间渗着微凉的风毫无阻碍地穿房而过,他下意识一摸,被子不知何时已被褪到腰际。胸前略感微热,是姨娘亲赠之符囊所在,他这才反应过来,昨夜怕是真有人偷袭,否则符囊也不会有施用过的迹象。看来前几日夙夜匪懈的奔波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否则也不会睡得那样沉,连四周的动静也没察觉。
真没想到,那时姨娘本是为了杜绝他人骚扰才为他寻来符囊,却成了捉住採花贼的利器。
管瞬深浅笑着摇头,盘算着要在大胤来使到达前,先将採花贼扭送,以免教大胤看了笑话,暗嘲东渊治安不良。没成想,他抬头正要细瞧,却见房内站了两人,较近床的一人瑟瑟抖着,窗下瘫着一人,那头花窗大启,可见得受了一晚的凉风。
他一愣,万万料不到令兰夕县太爷头痛的採花贼居然是对鸳鸯大盗,也无怪乎无分男女通通被染指了。恐怕两人是先锁定了一个目标,再联手犯案吧!
思及此,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因束缚术而木然立于床畔动弹不得的少女几眼,不敢相信看来如此纯良无邪的女子与窗下獐头鼠目的黑衣人竟是同伙。
少女见他眼光凝在自己身上,眨了眨眼,眸光灿然,目露哀求之意,更有了分管瞬深忖不出来的思绪,只是他仍然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总觉得,那样的眼色使他不太舒服,宛如被硬生生扒了一层衣物一般。
儘管管瞬深年过弱冠,但出于某些因素并未娶妻,就连通房也无,对于情感仍是难得一张白纸,无一点墨渍。平日素不乏芳心暗许的闺秀,但东渊民风毕竟没那幺开放,还做不出他国掷果盈车那幺大胆的举动,有的也只是香帕暗抛;只可惜,敢抛的也只有名门氏族,偏偏管瞬深并不是很懂这项规矩,只知道姨娘曾交代他别乱拾些姑娘家的东西,就算看见一块绣工精湛的帕子掉在地上,也如同过眼浮云一般视若无睹;而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仰慕是仰慕,心知不可能攀了高枝,也就将一份情意暗放心中。
说穿了,这东渊大皇子,不仅迟钝,而且难追。
就是因为不曾被如此大剌剌毫不掩饰地盯着,是以管瞬深接触到刘本阙的目光才会有不适之感。
重新迎上少女的眼神,管瞬深低声道:「……对不住,我还是必须将妳交给官府。」
见少女瞠大双眸,他有些不忍,又补充道:「妳还是个孩子,虽然做错了某些事,还是来得及改过,千万别灰心……」
纵然他心里总是存了点恻隐之心,却绝非会因此私了之人。十七岁时东渊皇帝卧病榻上,他受命辅佐太子监国,人前素来有贤王之称,又怎幺可能是会因一点不忍而私自了断之辈?因此不忍归不忍,他仍旧会公事公办。
只是他并不明白,刘本阙担心的根本不是会被扭送给官府坐牢,简单说一句,她有魏司容她怕谁?更别提其他辅臣了,她一旦出事,宋禹、尉蓝甚至是殷九棠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她怕的是,万一真的被送到兰夕县府,到时候魏司容会怎幺剜她啊!
呜!偷不着香就够倒楣的了,还要让魏司容像个老妈子唸、唸、唸个没完,恐怕在她还没见到东渊派来的嚮导前,她的耳朵就会长茧了!搞不好,魏司容一气之下又将她绑回大胤,那她何时才能再出来玩啊……
刘本阙一想到后果,不禁耸拉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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