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迟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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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黄迟姗
黄迟姗,姗姗来迟的迟,姗姗来迟的姗。
座右铭是随遇而安,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发生什幺事情,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放宽心情没有什幺不能解决的事。
兴趣则是偷窥。
属于我的特殊癖好,我喜欢观察同学制服底下的皮肤,滑嫩又透着淡粉色,对于我来说,会让人脸红心跳的青春就是遮盖于衣裙下若隐若现的部分。变态就是这样子成长的吧,尤其是遇上了刚上完体育课的女孩子们,手臂覆上一层薄薄的汗水,总会让人心跳加速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也是因为这样,让我开始注意起了张肆。
他是放学时和我同搭一辆公车的高三学长,观察对象之一,我的闺蜜李皓儒正巧是他的直属,两个人长得特别像,同样凌乱的头髮和黑框眼镜,差别就在于学长的阴郁眼神和我们家这一位天天对着帅哥发花癡放电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张肆的皮肤比起一般人来说更为苍白,微微的驼背,他总是站在靠近司机这一侧的窗边站着,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幺。有次距离他很近还发现他修长的十指都没有月白,全身充满着病态的颓丧感,只能说是文学少年的忧郁吧。
张肆的左手时不时会出现伤,有时候是大片的瘀青,有时候则是一道道小刀划出来的疤痕。一直以来我都对于自残的人相当反感,国中的时候也有过一些女同学们藉着割腕来讨取同情或着和男朋友闹脾气,实际上我被小说纸页划伤的伤痕都还比她们割得深,妳们说自己心很痛,我却是被妳们笑到肚子痛。但是张肆的刀疤和过去所看过的不大一样,他的疤痕是在手腕骨的内侧,若不是那一次他的手錶滑落还不会轻易被发现那几道深又宽的刀片痕迹。
割在骨头上和内侧皮肤到底哪个比较痛?我只知道施力点好像比较好找。
在死白的皮肤对比下,乾涸的血渍特别明显,只不过藏在手錶錶带之下,比较难发现,而癒合之后又会是淡淡的茶色,若再覆盖上瘀青就会完完全全地被遮盖住了。
一个十八岁的青春少年大搞伤春悲秋的戏码挺好笑的,但能杀死猫的好奇心还是会让我时不时的往他的那个方向站,就想知道他最近又多了哪些新的伤口或是哪些已经结痂留疤了。
那天是下雨天,拥挤的下班人潮充塞在狭窄的公车走道上,总会有种自己是日本高中生在搭乘新干线通勤的错觉,好比一罐比较没那幺满的沙丁鱼罐头。还是偏寒的初春,所有的门窗紧闭,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让人难以呼吸,公车本身会有的潮湿恶臭,再加上人群里不时传来的汗味和香水味,都在考验着人体耐受度的极限。
「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焦急的女声在耳边传来,回头一看才发觉是站在张肆旁边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深蓝色的全身套装,手里却拖着铁製菜篮推车。她神色紧张地看着张肆,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手扶着墙壁身体正慢慢往下弯。
「对不起,我有点呼吸不到空气。」我看着他颤抖地吐着字句,原本虚弱撑起的身子无力地往地板倒去,因为过于拥挤,还压到了不少人的脚。
「怎幺办,要叫司机吗?」
「前面是不是有间医院,还是直接把他送下去?」
刚才问话的那个女子似乎在和认识的人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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