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状。

    彩色的碎片，在灯光下射出七彩光泽的玻璃碎片，混杂着鲜红色的血，形成一幅邪恶，妖豔，恐怖的画面。

    妈妈的手臂、大腿、小腿，还有不因岁月而显苍老的脸庞，全都布满了伤口，血液汩汩流出。她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爸爸走近，揪住他的领子。

    「我没——」

    「我不想听你讲话！」妈妈怒吼。

    「我不想要妳在那边大吼大叫的！」

    从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没救了。

    爸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完全无视了妈妈身后的玻璃碎片。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吼大叫？」妈妈冷笑。「从你动手的那一刻起，你就再没有权力管我！不想听我大吼大叫？好啊，那就离婚！」

    妈妈拿起钥匙，甩开大门。爸爸紧追在她后面。

    「妈！不要！」弟弟嘶吼。但妈妈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凌希，凌恩！把这些碎片收乾净！看看你们的爸爸是多幺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我死命的抱着弟弟，防止他冲过去。

    挣扎了许久，弟弟终于冷静下来，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而我用报纸跟吸尘器把碎片清乾净，再用拖把把血拖掉。

    磁砖的缝隙，还有一些已乾涸的血，咖啡色的，用拖把拖不掉。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遍又一遍使劲地擦。

    如果擦掉了，今晚，是不是也可以一样跟着擦掉，当做噩梦一样，忘记？

    良久，几滴泪落下。

    隔天一大早，我怎幺也摇不醒弟弟，他只给我一句『我要等妈妈回家』，就躺下继续睡了。

    于是我打给他的班导师，说凌恩发烧，帮他请了一日的假。

    而我，照样去上学。

    回到家，弟弟跟我说，妈妈回来了，又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变了。

    一切，都变了。

    校门口的人简直比夜市还多，高二及高三的学生聚在一起，说着暑假发生的事、聊着八卦。

    忆起先前网路公布的分班结果我走上楼梯，走进教室。

    我选了一个靠窗户，可以看到楼下风景的位子，旁边还有一棵树。

    教室里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位子是空的。我的四周全部都没有人。

    真好，有空旷的感觉。

    这所高中的学生，大多是从国中部直升上来的，所以彼此还算熟络。但我不是。

    来这所高中，是因为爸爸听闻这所学校的升学率还不错，希望升国一弟弟可以来读，但是怕弟弟到一个新的环境不习惯，所以希望我来陪他。至少让他在偌大的校园内，有姊姊陪他。

    爸爸从来不担心我的课业，但是他希望弟弟也跟我一样好。我本以为害怕因为爸爸的期望，我跟弟弟的感情会恶化，不过这反而让我们的感情更加融洽。

    我开始看书。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原本只有细微的聊天声变成了『轰隆巨响』。有很多人在欢呼。

    「千薇女神在我们班！」我听到有人大喊。

    有一道细细的声音开口，我没听清楚她说了什幺，但那些在叫嚣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边还有一些空位，小乔，蓉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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