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2005(二)

    约莫两小时过去，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暗巷，照亮了邓于庭和刘晋轩所在的一隅，没多久，驾驶座那人匆忙下车，却在发现刘晋轩的那刻明显愣住。

    除了驾驶，反应不及的人还有刘晋轩，他望着久未谋面的老同学，半信半疑，「温家翰？」

    「呃，好久不见。」

    怀疑的答案得到确认，刘晋轩仍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女人说的朋友就是你。」他饶富兴味觑了邓于庭一眼，对方则是吸了吸鼻子，快速别过眼，没有理会。

    对于刘晋轩的箇中含意一头雾水，温家翰只好稍微解释自己会来这的源由，「刚刚接到等雨停的电话，说有很急的事想请我帮忙，我听她的语气不是很好……」说语气不好只是委婉，方才，在和邓于庭的那段通话里，女孩的哽咽和哭哑过后的嗓调再明显不过，因此，温家翰没多想，果断跷掉今晚的学校课程，开车来到邓于庭留给他的地址。

    思绪至此，温家翰偏过头，想知道邓于庭此刻的状态，但邓于庭却始终背对两人，默不作声，只有吸鼻子的声音不曾间断。

    收回视线的同时，另一件让他格外留心的……就是刘晋轩此刻的惨状，温家翰目瞪口呆望着大大小小的瘀血和红肿，忍不住出言关心，「你们发生什幺事了吗？」

    「这说来话长。」刘晋轩口吻一派轻鬆，「简单来说，我最近遇到了一点纠纷，现在无家可归，但等雨停这里没办法让我借住，她也不准我流落街头，僵持了一段时间，她跟我说台北有朋友可以帮忙，于是你就来了。」

    「喔……」

    「会不会太麻烦你？」

    沉默许久的邓于庭好不容易开口，语调却是病恹恹的毫无生气，温家翰同时瞥见她浮肿的双眼，心疼和怜惜瞬间涌上，他一个猛劲的摇头，「不会麻烦，我家虽然不算宽敞，但带个朋友借住几晚不是问题。」

    「那就先谢谢了。」回答的人是刘晋轩，他好奇问，「你也住桃园？」

    「没有，在台北。」

    刘晋轩不禁啧啧称奇，「那你动作蛮快的嘛。」他语带双关，「还真有心。」

    听出言外之意的温家翰，耳根瞬间一热，他面露仓皇，下意识注意着邓于庭的反应，深怕她会感到不自在，却看不清女孩此刻的表情。

    「那我走啰。」刘晋轩懒洋洋说道，邓于庭却像尊雕像动也不动，看她没回应，刘晋轩走向前，将邓于庭转向自己，却撞见她再度红了眼眶，神情相当痛苦。此景，不只是刘晋轩愣在原地，就连身后不明所以的温家翰也整个人傻住。

    沉默横亘几秒，刘晋轩最后重叹口气，便把邓于庭拥入怀里，邓于庭瞬间感觉自己被暖意包围，随后，刘晋轩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最惨也不过这样啊，不会再更糟了。」

    她闭上眼，倾巢而出的热泪就这幺淌过双颊，最后落在刘晋轩的肩膀上，浸湿了衣服一角。

    两人拥抱的画面落入温家翰的眼底，他的内心称不上苦涩，但还是百感交集。

    目送邓于庭进了家门，两个男人才终于启程，当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刘晋轩首先打破沉默，「消失了那幺多年，还真没想到你和等雨停还有联络。」

    「我们是去年偶然在台北的餐厅巧遇。」温家翰解释，「当下两个人都吓一大跳，小聊之后就互留电话，其实也没什幺特别的，平常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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