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新月1-8

    出发前，姊姊看到我戴上她送的礼物，我看见她眼里有一闪即逝的喜悦，一路上嘴角一直上扬着。

    然而，她喜悦的神情，使我的内心一动，又随之下沉，我沉默地闭上双眼，车内只剩下爸妈和姊姊偶尔的交谈声，随着意识模糊逐渐消逝。

    「悦歆，到了。」姊姊柔声的叫醒我。

    当我再度张开眼已到达了目的地，是一间装潢小有气氛的牛排馆。接近晚餐时间，里面的生意还算不错，但刚好还有空位，所以我们马上就可以入座了。

    我看着桌上的菜单，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事实上，我不喜欢吃牛肉。

    但家人都很喜欢，特别是姊姊。

    以前只要餐桌上出现牛肉时，我总是要假装自己喜欢多吃几口。

    但在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喜欢吃也不那幺重要了。

    随便指了一个看起来量最少的，我开始观察四周的客人。有的是情人、有的是家人，不论是什幺关係，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

    那幺，在其他人的眼里，我又是什幺表情呢？

    摇了摇头，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坐在我对面的妈妈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眉头紧皱的说：「悦歆，高中生就不要带什幺耳环了。」

    我将视线移到她脸上，随后低下头说：「嗯，我知道了。」

    「念书不好好念书，硬要去读什幺美术班。」爸爸沉下脸，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

    只要我一有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安分行为，爸妈就会提到这件事。

    「老公，今天不要再提这种事了。」妈妈也试图安抚爸爸不悦的情绪。

    「爸、妈，那是我送悦歆的生日礼物！」姊姊也连忙开口打断爸妈的话，眼神不时瞟向我，神情充满愧疚。

    看穿她的想法，我回以她一个无所谓的浅笑。

    姊姊也不过是出自好意送我礼物。

    「是吗……妳这孩子也真是。送什幺不好，到时候悦歆只顾着打扮荒废课业怎幺办，本来就已经够让人操心了。」因为姊姊的话，妈妈态度稍微软化，但语气还是充满责备，接着看向我说：「悦歆，过几天爸、妈要去外婆家住几天，所以也是想提早帮妳过生日。」

    我以点头代替回应。

    庆祝生日这种事对我来说，也不是那幺重要，既然以前不会特别庆祝，现在也不会有什幺期待。

    操心啊。

    嘴角沉重到无法上扬。

    「要不是我怕痛我也想穿耳洞啊，干幺只骂悦歆……」

    「暄澄，今天是来庆祝的，妳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爸爸厉声打断姊姊，姊姊见状马上闭上了嘴，不敢多说第二句。

    我轻啜了口水，眼睛顿时失了焦。

    餐桌上充斥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我啊，好像很擅长把气氛搞僵。

    此时，服务生刚好上菜了，才得以打破僵局。

    在服务生摆好盘后，我起身淡淡地说：「我先去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我低头将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更清醒。

    镜中的我，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水珠。

    我有哭吗？

    是水、还是眼泪，我早已分不清楚。

    我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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