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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碧蓝的眼睛里面,沉沉郁郁风雨欲来,不禁着了急:“还有这般无情无义之人,真该早就让海吞了才好。”
陆远明亦轻叹一口气,又将韩珠儿手中的茶续上,让他端着暖手。看他一双可怜的赤脚,旋身去拿了自己一双还未穿的新靴子,让他穿上。
“你可知道,多年前北海边专有捞补蓄养鲛人的人,将捕来的鲛人鱼尾强劈分开,做了美艳男女奴隶,贩到妓馆去。可见,这传说的遥远和凶厉,远远抵不上人心之深。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所以鲛人一族皆深深潜于沉渊之底,寻求北海龙神的庇佑。”白微幽幽说,“回去也好,不过滕六手上的鲲笛是上古千里神鲲的骨骼所制,是化浪为雪的神器,与你母亲那鲲骨之笛万万不同了。再说,你是半人半鲛,鲛人一族是否愿意容你,你可是想清楚了。”
韩珠儿闻言,眼里闪现了失望之色,过了好久才把眼光从滕六的笛子上挪开。“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去看看母亲的故乡。”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道人么,可否给他指一条归乡的路?”陆相看着白道人,直看地白道人也如坐了瓦沿儿的猫儿一般,不自在起来。
白微思索了一下,指了指滕六:“你问问他啊,北海的龙神可是他的故友。”
滕六“腾”一声炸红了脸,陆远明好似见着了他成了小貂的样子,一定是炸成了一只大毛团儿。
可敌不过韩珠儿眼里满满含了期待,就直直盯着少年滕六,蔚蓝的双目甚至蕴了黛蓝之色,摇摇荡荡柔波回转。
他就要起身,“扑通”给滕六跪下了,道:“到时候我也赠您碧沉定风之珠。”
白道人摇了摇头,无奈地低低对陆相说:“这小鲛人,真是与她母亲一般模样,轻易便与人承诺。”
少年滕六终是挠了挠头,说:“我不要你的珠子,但是……可以送你一程。”他望了望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等雪停吧,等雪停了,我……带你去。”
韩珠儿重重点头,点着点着,突然就倒了下去。白道人敏捷,不偏不倚将他揽住,试了试他的鼻息,失笑:“原来是累地睡着了,也不知道他走了多少日夜。”
白微将韩珠儿放在陆远明的长榻之上,轻轻给他掩上一床被子。
一来二去,三人都没了睡意,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片,如同一片片浪花,抚摸亲吻着大地和万物。这雪不分黑白,将什么都覆了去,恰似漫长的岁月一般,能将一切都抹平。只有雪下潜伏的种子和春意,知道自己何时要破土生发,何时要向阳而出。
不知什么时辰呀,滕六已经走到院子里,就着虚弱的灯火开始吹笛了。
笛声落时,雪意骤停,一只小小的白貂,站在灯下。
白微轻柔地将一件大氅,披在抵不过睡意就桌儿睡着的陆大人身上,不忘在他脸侧留下一记轻吻。
“若我是那行商,也想将你囚在心中,永生永世不放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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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火君
?一进腊月,就忙坏了勤劳的老陈。
刚捡好豆子熬好了腊八的粥,转身儿就要去把白胖的蒜瓣儿泡进酸醋坛子里。老陈虽然做饭的手艺差强人意,也有执着的老理儿,知道陆远明爱吃腊八蒜,那腊八蒜就得非要在腊月初八这一天下了醋才行,差一个时辰,味道都不算对,浪费了他特意去槐茂酱庄打的老醋,也浪费了冬日里的好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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