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一之一  初现:平凡不是一种错误，平凡是生命的开始

    「立萍，立萍，妳慢点，早餐还没吃啊!」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妇人，急急忙忙从家门口冲出来。大清早的巷弄原本安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唤搅醒。

    「来不及啦，今天不吃了!」一辆五十小型档车，「喀啦!喀啦!」两声，冲出巷口，「会回来吃晚餐啊!」清脆的女孩声伴着机车引擎声，一下消失无影无蹤，只留下丧气的妇人，一手拿着水煮蛋，一手抓了个馒头。

    「立萍，立萍，爱打抱不平!  立萍，立萍，眼睛歪歪，手脚动不停!」

    隔壁王家小忠正在吃早餐，準备上学，不顾妈妈使眼色，头伸出窗外，唱了起来。

    「小忠乖，立萍今天第一天上班，杨妈妈心情好，不会骂你，来，这颗鸡蛋给你吃!」

    「小子走运，还不快谢谢杨妈妈!别惯坏他!」小忠妈连忙说道。

    小忠伸手拿了鸡蛋，张开口又唱:「立萍，立……」

    「闭嘴，快吃吧!」小忠被他妈妈一掌拦住嘴巴……

    「没关係，没关係，小孩子!」杨妈妈笑呵呵进门去了!

    东出国民小学在半山腰上，是这附近五个乡里唯一的一间小学，学生人数加起来不到二十个。杨立萍是今年唯一的全科代理老师，也是多年来的唯一。今天第一天开学，她骑着小档车从山下上来，约莫要四十分钟，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因为这是她的母校。

    「立萍啊，要好好干，学弟学妹越来越少了!现在大部分人家都生的少，又都搬到城市啦，能留下来的不容易，虽然……，但是愿意回来，校长和老师还是很欢迎!」鲁纳校长在甄试的时候，对她展开温馨的笑容。

    想到这，她就很开心，她在城市唸了那幺多年书，还是怀念在家乡的日子。大学选择读教育，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回母校申请，没想到轻易就被接受。

    她的小档车，跟着她在都市大街小巷闯蕩，却也从来没有这幺吃力辛苦过。一路上已经发出嘶吼与悲鸣。

    「喔喔，不可以，你千万不可以，你是我的英雄，我的好搭档，不可以这时候，这时候……」立萍嘴巴碎碎唸着。然，事情永远与愿违，小英雄终于在离校门口五十公尺的地方壮烈罢工。

    「你，你今天很不乖，特别不乖。」立萍叫了起来。「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我怎幺回家?明天怎幺来上课……」立萍边双脚划着车，边朝门口推进，一边还大声唸着。路上的学童都笑了起来。

    鲁纳校长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摇摇头。旁边站着一位女老师一脸不屑。

    「立萍，立……，杨老师早，辛苦了。我来，我帮妳牵。」鲁纳校长亲自上前几步，要拿住机车把手。

    「不用，不用，校长，我自己来……」杨立萍坚持抓住龙头不放手，也不下车，仍然死命往前划。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连人带车，往旁边摔出去。她的长裙扯住踏板，拉了半天，拉不出来。

    「校长，校长，我不是故意的。这小车平常都很好，只是今天爬太久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赶快起来!」鲁纳校长说。

    「怎幺还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大学都不知道是幺唸的?」旁边约莫五十岁出头的女老师，肤色黝黑，五官深邃，留个服贴的清汤挂麵头，冷言冷语中透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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