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起来，水果刀也掉到地上，她眼睛睁得巨大，瞳孔缩小，眼白几乎占据整个眼球。她很慌乱，不知道是因为才发现自己做了错事，还是恐惧于苏临这个怪物。她向后退，靠着衣柜跌坐下去，她把脸埋进双膝中，长发整个散落下来，遮住她。一切都像是导演放慢的胶卷，动作迟缓。苏临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初次见面白碧韵用头发遮住脸颊的样子，恍惚记起来她有透过细碎的头发看了自己一眼。

    “我是仙女。”苏临很平静，说话的时候也没再靠近曹缓。

    “这种时候你应该把我送去公安局，还开什么玩笑……”曹缓抬头了，她在苦笑。

    “本来不想说的，还有一年半我就回去了。”苏临拿着湿巾擦脸，企图在其他人回来之前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我因为犯了天规被打下凡间，三年之期满了就可以回天庭复命了。虽然是肉体凡躯，但里面有属于我的灵魂，你杀不死我的。”

    “哪有你这样的神仙，哪有神仙会骄傲自大，哪有神仙会贪吃好玩，哪有神仙会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却要左右人情冷暖……”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战栗得厉害，苏临甚至觉得她随时都会嘭地一声炸开，然后灰飞烟灭，不知道能不能去地狱等待轮回。

    “无所谓你信不信了。”苏临发现身上血太多了，只能收拾衣服准备下楼去澡堂洗个澡。

    她是不在乎，因为她还没爱过。

    曹缓在楼上坐了一会，拿着卡和钱离开了寝室。

    室友都回来的时候苏临已经在床上睡了，到了熄灯时间，大家察觉到不对劲，还是白碧韵开口问她曹缓呢。苏临没坑声，其他人也没再问，再等了一两分钟，白碧韵几乎要炸起来，大姐让兔子出去打了个电话给导员，才知道她已经退学了。

    “是你吧！别装死了起来啊傻逼！是你把曹缓气走的吧！”等大家都去水房洗脸了，白碧韵掀开苏临盖在脸上的被子大吼。

    “算是吧。”苏临懒得解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算是吧’啊？！好端端地也不能退学……”

    “她要杀了我，但是没成功，所以算是被我气走的吧。”苏临觉得还是要跟白碧韵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就希望告诉她一切，希望与她分享全部，也许不那么明显的喜怒哀乐。

    白碧韵还没来得及嘲讽她又犯精神病了，室友们陆续洗完回来了，看着气氛不对也都关心地问起来，苏临把被子扯回头顶，白碧韵也笑笑去洗了，于是大家也只能讪讪地各回各铺。

    夜晚收到欧阳的短信，“仙女，曹缓很在乎你。”

    “哎呀，终于有人相信我是仙女了。”

    那边没有再回复，苏临关了手机，眼睛却睁开，看着黑暗。

    时间还有多久？她来不及注意其他人的感情，她只能把握分分秒秒去和一个人相处，多说几句话，多拌一点嘴，把人类的喜怒哀乐都无限放大，也许就会印象深刻。即使有一天她恢复法力回到天庭，她们也能互相记得。

    来人间看了一些故事，有的人因为自己得了绝症而离开心爱的伴侣，他们不希望未来他们孤单一人的时候总是回想起他们，伴随着痛苦。但是苏临却不要，即使将来她注定要与白碧韵分离，这三年也必须刻骨铭心，白碧韵未来的人生路上不会有她，那记忆里必须有她。

    因为她，就算是回到天上，也会记起她，无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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