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二章（4）

    离开医院时，张辰平一路不敢说半句话，看着方远靖严肃神情，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大手。而他，反手用力抓紧她小手，指节泛白，直到她低呼一声才发现自己捏疼她，急忙放手。

    原来，这就是他突然回国的原因。

    而她在尴尬中，无意得知方远靖家中的秘密。

    不幸的婚姻会遗传吗？她在心中静静问着，然后用力摇头。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方远靖直接送她回家，亲亲方澄樱后，直奔大伯父所在的方家。这趟回来，他不但要解决母亲长久以来像团烂泥的不堪婚姻，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务，一刻也不得闲。

    凌晨两点，他拖着一身疲累来到张家。他的家并不在这里，但是他还是让司机送他到这里。打张辰平手机，她一下子就接起电话，似乎等着他。「我在楼下。」

    看到她，一种身心精力殆尽被人掏空的无力感袭来，他没说半句话，大手抓过她紧紧搂在胸前。

    方远靖在清晨离去，赶搭第一班飞机回到海外工厂。

    临走前，他低头在陪他一晚几乎没休息，刚刚才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张辰平额上留下轻吻。

    抬头，张母杨兰站在微启的房门内看他，在晨光中对他温柔一笑，给他鼓励。

    方远靖知道，他喜欢张家母女、喜欢这里给他宁静的空间与勇气。

    细心的张辰平注意到妈妈杨兰最近食慾越来越差，但妈妈嘴硬，总不许她多担心凡事仍要自己来。她知道妈妈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因此不管妈妈怎幺拒绝，她会事先找同为保母的好朋友暂时照顾方澄樱，陪妈妈往返医院检查。一星期后，医生终于沈重说出让她伤心的事实，而坚强的妈妈选择有尊严的离开，坚持住进安宁病房不愿造成她的困扰。

    当妈妈住进安宁病房的那晚，她打电话给方远靖，原本只是想告诉他妈妈住院，有时会委託同为好朋友的保母照顾小樱这件事，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是忍不住落泪。

    隔几天，方远靖特地回国一趟探望妈妈，然后妈妈要她离开，留方远靖在安宁病房谈了半个钟头，接着妈妈要她进去，要她答应在妈妈离开后，带着小樱陪着方远靖到海外工作。她吓一跳，不希望妈妈说这些不吉利的说。

    「辰平…远靖是个好男人。」杨兰流下泪。「如果有缘，妈妈希望妳能嫁给他找到幸福，然后代妈妈陪着小樱快快乐乐长大…」

    「妈…我只是个保母。」

    「你们相互都有意思，只是两人都太骄傲不肯面对。」

    「我没有…」

    「妈妈知道自己来日不多，辰平，妈妈捨不得妳…」

    「妈妳不要乱说话！」

    「答应妈，有机会就嫁给方远靖。」

    「婚姻是两人的事，就算我要嫁，他也不会娶啊！」

    「嫁给他，让妈妈安心瞑目。」

    「妈…不可能的…」

    「答应妈…让妈能对妳父亲有个交待…」

    妈妈话还没说完，她跪在妈妈病床前哭着答应。问题是，她要怎幺做到…

    走出病房看到方远靖，一种莫名的信赖，让她在方远靖怀里放下坚强假面，像个孩子哭个不停。

    也许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杨兰在一个多月后离开人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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