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翦风_分节阅读_4
第(1/3)节
“这根本没法看嘛。”怀西敛眉抱怨道。
“先看当中一行的当中三字,再看当中一列的最后三字,然后看最后一行的最后三字,和最后一列的当中三字就可以了。”
“……真麻烦。”
怀西拧起一对细长的柳眉,盯着信纸看了半晌,忽然惊道:“寅帝把太子赶出来了?”
“嗯,”萧聿光抿了抿嘴唇,低沉地道,“当初寅帝抢夺皇位,惹得群臣愤慨,他自会采取措施——许谦大人惨遭烹杀,盖源于此。而事过数天之后,城里又毫无征兆地传出太子亡故的消息,岂不蹊跷?”
怀西挑眉望他:“你早就料到太子尚在人世?”
萧聿光颔首默认。
怀西优雅地坐到他对面,把信放到冰凉的桌面上,低低喟叹一声:“他真可怜。”
萧聿光不予评论,苦笑半晌。如今的褚衡确实比初见时落魄许多,他当初陷于穷途末路,迫不得已,也只能放下尊贵,卑躬屈膝地去服侍别人。
“可不可怜有待武数以百计,就算他沦落至此,也不难觅得一个安身之处。”
怀西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说得容易。许大人死后,谁还敢和寅帝对着干?”
“非也。我若是寅帝,既然没有杀他,那便恨不得他找个地方安稳度日,省得饱受疾苦之后又惦念起宫里的奢华。况且,倘使太子隐没在官宦之家,那些大臣但凡有一点可疑的行动,中央随时可以调查,总好过在国境内大海捞针。像他这样的人物,走得越远,就越容易生出事端。”
怀西点了点头:“利用朝臣监视太子,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眼下群臣激愤,太子若想复位,他们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萧聿光举杯小饮一口,略作沉思,过了一阵,忽而敛眉:“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提醒我了。说来也奇怪得很,太子殿下自出宫以来就没再抛头露面,一条空穴来风的死讯竟是把满朝百官都给骗了——莫非当真是他心甘情愿地将皇位拱手相让?”
“应该是这样的,”怀西也微微皱眉,“寅帝怎会不知他以暴服人,绝非长久?所以他要想个法子使太子自愿让位。否则众人倒戈,他未必占据优势。”
“是么。真是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奇人。”
萧聿光眼角含笑,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光华。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张折皱的白纸,往砚台上倒了些茶水,然后轻缓地磨动起来。
怀西愈发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写什么?”
“当然是给许小姐回信,”萧聿光提起袖口,待狼毫上的墨汁滴尽才不疾不徐地动笔,“顺便请她帮个小忙。”
十日后,禄州酒肆。
窗外锦绸罗缎悠然铺张,明黄色的长幌随风轻扬,街边灯笼里黯淡的红光也悄然变得鲜艳。
窗边一人拎过酒壶,倒了一杯饮下,有意无意地瞟着路上的行人:“今天好热闹啊。”
那人刚及弱冠,面容白净,比起禄州本地的男子更有一种优柔之风。此人姓吴名稹,母亲是禄州人,父亲是边朗国驻防使。边朗是柒相的藩国,两地相隔不远,民风民俗却不尽相同。而吴稹自幼随双亲长居边朗,对于禄州则是初来乍到,自然对当地的风俗盛典知之甚少。
沈茂才正摆弄着盘中的瓜果,淡笑着望向吴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吴稹摇头,如实回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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