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柳氏低着头，就是不去看舒氏，这般更显得她小家子气，舒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尖酸道：“怎的，嫌我说的不对，还愣着作甚，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不去地里把那菜苗给种了！怎的，还是要等我亲自动手不成！”

    “娘，雨儿和雪儿都关了一晌午了，您看，是不是让她们去割猪草去。”齐斯农也心疼被关在柴房里的两个‘女’儿，这都两顿没吃了，小孩子哪里受得住，去山上的话，还能寻点东西吃。

    舒氏瞟了齐斯农一眼，很是不高兴，这个小儿子，是最让她不满意的，不过想想也是，两个赔钱货，去打猪草还更实用些，“你个没用的，三个丫头片子，也值得你这般挂心，去去去，没打够四筐猪草，晚饭都不许吃。”

    这一筐可得有半人高，一个孩子一天能打满一筐就不错了，还四筐，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齐斯农心里发苦，却不敢反驳，否则只怕舒氏又会加重任务或给予其他惩罚。

    柳氏早在说可以让齐秋雨齐秋雪出来的时候就赶去柴房那边，‘交’代了她们几句，就让她们赶紧离开，这要是被舒氏撞见了，一顿骂是少不了的。

    舒氏一转头的功夫，就见柳氏不见了，气得又骂了几句，这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在叫，这才让齐斯农和柳氏逃过一劫。

    齐秋霜在屋内，将外头的声音听得仔细，听不懂内容，但从语气能分辨一二，心里大约知道这个新家不好‘混’。再看这房间的屋顶低矮，昏昏暗暗的，‘床’下是稻草编的‘床’垫，墙壁是没有粉刷过的土坯房，应当是在南方。

    前世自己也是南方的，也不怕气候水土适应不来，至于风俗人情，这自有大人应付，慢慢学就是了。

    正发呆着，木‘门’吱嘎两声就被推开了，一高一小的两个男孩子就溜了进来，“霜儿，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齐书凡压低了声音，将手里攥着的一把东西从身后拿出来，却是映山红，粉红粉红的，还带着‘露’水。

    这东西可以吃？齐秋霜在农村的生活记忆并不多，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一时有些呆呆的。

    “三姐，这映山红可甜了，快吃吃。”齐书扬人矮矮瘦瘦的，一张小脸上，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很醒目。

    “吃吃。”齐书扬说话慢，齐秋霜抓住了最后两个读音，就学了出来，这语言不通总要解决的，聋子哑巴的日子可是非常不好过。

    “三姐，你做啥学我说话啊？”齐书扬好奇地歪着头，不解道。

    齐书凡却是脸‘色’一变，凑到齐秋霜面前，“霜儿，你在逗我们，是吧，调皮鬼？”

    “调皮鬼。”齐秋霜艰难地学着这有些绕口的音调，其实也不知自己学的是什么词。

    “啊，三姐傻了！”齐书扬一下子呆了，喃喃道，村里子的就有个傻子，也是这般跟人傻傻地学说话。

    兄弟俩都被齐秋霜的举动给吓着了，齐书扬更是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转身就往屋后的菜地跑去，嘴里不停地念着：“三姐傻了，三姐傻了！”的句子。

    在地里干活的齐斯农柳氏夫‘妇’都被吓了一大跳，听了小儿子的话，两个人都傻了，锄头往地上一扔，抱起齐书扬就往家里跑。

    “霜儿，霜儿，你怎了？可别吓娘啊！”一进入房间，柳氏一把冲到‘床’前，将齐秋霜搂到怀中，“你没事对不，快喊声娘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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