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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上)傻帮闲趋奉闹华筵

第(2/5)节
心吊胆地保存,最后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后却是西门庆渔翁得利,而西门庆同样不是长久持有者,他同样是过路财神。人常说金钱是流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如果非要把它变为一汪死水,不但毫无用处,恐怕还要污染自己。当然这都是道德说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财富是保证肉体自由和精神独立的重要物质手段,一定要尊重它,胆敢轻视它必受严惩,笔者也是受害者之一。君子固穷嘛,可如果成不了君子,还固守贫困,恐怕要大大不妙。我不是说钱财不好,而是说不要痴迷,我不是说金钱至上,而是说一定要尊重金钱的作用。

    李瓶儿把鸦青宝石上的金托子起下来,称了一下,重达四钱八分,让西门庆帮她做一对儿金耳坠,接着又拿出一顶金丝鬏髻(念究济。明代已婚妇女必戴“髻”,一般称为“鬏髻”,就是一种用头发、银丝或者金丝编结成的网帽。),重九两(据笔者推测,当时的女人户外运动较少,主要是靠这些沉重的首饰锻炼身体,不过经常会呈现“头重脚轻根底浅”的失衡状态。)。

    不过带鬏髻,不是一件随便的事,要有尊卑次序,要符合各自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贵贱等级观念都包含在这件首饰当中。比如李瓶儿拿出这个东西之后,就先问西门庆吴月娘众人有没有金丝鬏髻,西门庆说她们倒有两三“我不好戴出来的”。为什么?因为在西门府女将中,月娘是老大,连她都没得带,李瓶儿怎敢抢先?这样做违背封建礼法,而且鹤立鸡群,太过扎眼,不是她这个新员工应该采取的工作作风。那为什么李瓶儿能有这种高档货呢?就是因为李瓶儿曾经跟过梁中书和花太监,一个是高级权贵,一个是皇宫中人,社会交往层次都比较高,甚至说这种款式只能在皇宫中和高级权贵间流行,所以她才有这种稀罕物件。而吴月娘只是一个小官宦的女儿,嫁的又是一个土财主,戴银丝鬏髻已经是不错了,也符合其身份。

    李瓶儿认为戴金丝鬏髻不合适,就让西门庆给毁掉,打一件金九凤垫根儿,每个凤嘴儿衔一溜珠儿(垫根儿是指花钿、花钗,是用金银打造成各种花式插在头上的装饰品。“九凤垫根儿”应该是指有九凤图案的装饰品,如果说凤嘴儿上再衔一串珠子,做工更精细了。李瓶儿对首饰的欣赏水平还颇高,对其他方面的鉴别和鉴赏能力不敢恭维。),剩下的再打一件和吴月娘相同的金镶玉观音满池娇分心(“满池娇”是首饰样式,“满池荷花状”或者“荷花鸳鸯状”。“分心”是戴在正面的首饰,用来把头发从中缝儿分开。介绍一下当时女性消费品市场的基本情况,就会理解现在的女性化妆品市场为何在全球经济萧条情况下仍然一枝独秀的原因所在了,对外在装饰精益求精地追求,是古今中外女人至高无上、前仆后继的追求。)。

    西门庆收起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洗完脸就要往外走。李瓶儿又说让西门庆找个人看守狮子街的房子,然后把天福儿替换到府中使唤。西门庆也答应了。

    他刚走出去,就遇到了潘金莲,她问:“哥,你往哪儿去?这时候才出来?”西门庆只说自己有事,没想过去,可是潘金莲又说:“怪行货子,走得那么急干吗?我和你有话说。”西门庆看她叫得紧,只得回来到她屋里。西门庆看也没什么事儿,刚想离开,就被心细如发的潘金莲发现他袖子里藏有东西,她掏出来一看是金丝鬏髻,就问他拿着这个干什么,西门庆只好说,李瓶儿因为这个东西家里没人戴,她也不好戴出来,要毁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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