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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是神是鬼还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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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难说,说不定从湖底钻出来了,今夜真是艳遇,妙-哉,妙-哉。”

    浪船依旧回到断桥边,付了船家两钱银子,张原一行八人上了岸,回四、五里外的运河埠口这时已经过了二鼓,一路上张岱、张萼还在猜测那女郎是神?是鬼?还是狐?

    次日上午,张氏三兄弟进杭州城去寻柳敬亭,过布市巷,经朝天门绕到望仙桥望仙桥畔有座茶楼叫望仙楼,柳敬亭长年在此茶楼说书,一日说书一回,收银八钱,因为有柳敬亭,这望仙酒楼每日座无虚席,挣的远不止八钱银子——

    张氏兄弟来到望仙楼,在二楼茶座找了张桌子坐下茶博士问三位相公要什么茶是西湖龙井还是松萝茶?张岱道:“有茶没有,就上茶吧。”

    茶博士便去烹了茶来张原三人慢慢品茶,等那柳敬亭来,辰时末,柳敬亭登场,衣服恬静,眼目流利,张萼皱眉道:“此人果然丑陋,满脸麻子不说,还满面疤痕。”

    张岱道:“人不可貌相,此人虽丑,但不俗。”

    张原心道:“这柳敬亭三十岁不到的样子,瞧这容颜象是毁容,应该是在原乡犯了命案,这才毁容改名。”

    止语木一响,茶楼悄然无声,柳敬亭开始说“景阳岗武松打虎”,张原听了一会,大为诧异,这柳敬亭说的武松打虎与施耐庵的《水浒》大不相同,施耐庵写的那一段从三碗不过岗到武松打虎不过四千来字,但这柳敬亭说的武松在三碗不过岗酒店这一节就有近三千字,描写刻画,微入毫发,找截干净,并不唠叨,说到武松到店沽酒,见店内无人,武松蓦地一声吼,店内空缸空甓皆嗡嗡作回响——

    张岱赞道:“妙-,闲中着sè,施耐庵亦无此精微。

    张岱说话声音稍重,柳敬亭听到后,朝这边望了一眼,暂停说书,这柳敬亭很有xg格,他说书时若看到听客有交头接耳或者打哈欠的,他就闭嘴不说,要等众人屏息静坐、侧耳倾听他才会接着说——

    张岱遥向柳敬亭作揖,表示歉意,柳敬亭微微一笑,又开始说那武松打虎,声音时轻时重,重时叱咤叫喊,汹汹崩屋,轻时吞吐抑扬,款款细语,刚好能让在座茶客听到,其疾徐轻重,把握极妙-,张原、张萼等人都听得入神——

    柳敬亭说到武松打断了哨棒那猛虎跳扑过来之际,动作描摹愈发精细,仿佛亲见一般,半个时辰的“景阳岗武松打虎”说下来,在座茶客竟无离席者,都听得痴痴如醉。

    张原见那柳敬亭下楼去,便与张岱、张萼跟上,拱手道:“柳先生,在下山y张原张介子——”

    张岱、张萼也各报姓名,柳敬亭不动声sè道:“三位张公子找柳某有何见教?”

    张原道:“请柳先生到间壁酒楼小酌两杯,然后细谈如何?”

    柳敬亭见张原三人年纪轻轻就都有秀才功名,而且彬彬有礼,不敢怠慢,道声叨扰,便随张原三人来到望仙楼边上的一家酒楼,四人同桌,摆上一壶苏州三白酒和六盘精洁菜肴,张萼率先道:“柳先生,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前年曾有人请柳先生说姚复的事,柳先生还记得吧?”

    柳敬亭一拍脑袋,看着张原道:“原来张公子便是打那董祖常之人,打得好,张公子前年与姚复斗八股的事柳某也曾听闻,张公子可算是为民除害啊,佩服,佩服。”

    张萼喜道:“柳先生也说打董祖常打得好吗,妙-极,我兄弟三人今日来找柳先生正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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