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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我妈去世了,走了快十年了,”陈永禾说,“我结婚那年走的,但没等到我结婚。”
余声说:“节哀。”
陈永禾苦笑一声,说:“这么多年了,没哀了,都节完了。”
余声于是说:“节完了好,看得开。”
陈永禾也问候他父亲,余声说:“也走了,前年的事。”
“嗯。”陈永禾晃晃跟前的酒瓶,喊了服务员又上了一瓶,重新把杯子添满,这次杯子放在桌子上,他没急着喝,带着醺醺醉意,问余声:“哎,后悔吗?”
余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但他没回答,反问:“你后悔吗?”
“我后悔什么,”陈永禾低头端起酒杯,“我现在也挺好的。”
余声说:“嗯,我也不后悔。”
陈永禾重重叹气,道:“对不起。”
“哎,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余声说着举杯,陈永禾会意,跟他碰了一个,一口干了。
陈永禾说:“好,不说对不起,喝酒。”
所有的话都在这酒里了。陈永禾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倒酒的手有些抖。酒倒出来,进到杯子里,然后平静下来,白酒透明,看起来跟白开水别无二致,但蕴含滋味只有举起酒杯的人才知。陈永禾知道,余声也知道。
“别喝了,你喝得太多了。”余声说。
陈永禾没有反应。
余声又说:“喝那么多,还尝得出滋味来吗?”
陈永禾这才抬起头来。
余声又笑道:“舌头都木了。”
陈永禾重重呼出一口气,把酒盅里的酒泼到菜碟里。他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已经不算早了,家常菜馆里,正经来吃饭的早就走了,留下的都是拼酒的,旁边桌的行酒令都吆喝上了,他们这桌就两个人对坐着,只时不时才说几句话,乍看跟这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然而细品各桌的酒,各有各的忧愁。
“起码我也曾经反抗过。”陈永禾说。
他的声音很快被隔壁桌兴致高昂的谈笑声盖过去,但余声还是听得很清楚。
余声笑了笑,说:“可你还是屈服了。”
“是啊,”陈永禾顿了顿,说,“毕竟反抗是年轻人做的事,年纪大了,总要做点别的。”
余声打趣说:“比如跟自己和解?”
陈永禾也笑了,说:“嗯,跟自己和解。”他又说:“哎,别说这个了,你怎么样,怎么还单着?不是吧,你还愁没人追?”
他说起这个,余声自然想起余宇来,惆怅万千:“算是有吧。”
陈永禾八卦起来:“怎么样?差不多就试试呗。”
余声笑笑,本不想多谈,但喝了酒,倾诉欲随着也被勾出来,他停顿一下,说:“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什么类型的?”
“啊,”突然让余声总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一小孩,挺爱黏人的。”他说着又笑了,接着道:“有时候脾气还不好。”
陈永禾也跟着笑,笑得余声莫名其妙,问他笑什么。陈永禾说:“说他脾气不好你还笑,不是有好感是什么?”
余声一愣。
陈永禾作吃惊状:“不会吧,就这样你还没感觉?”
“嗯……”余声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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