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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白轶发现歌声不是她的幻觉,而是从那个女生口袋里传出来——对不起,每出现一个人我只能称她为“那个女生”或“那个女孩”,这样很枯燥但谁让本文演员名单中百分之九十以上出演者都是女的——那个女生口袋里藏着音乐播放器。她几步走到床边问白轶,“刚才是你在敲天花板吧?啊?”

    没看见我手被烤着吗,怎么会是敲……白轶被惨无人道地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她带着她的播放器摔门走人了。

    “遇人不淑啊!”白轶吐血了。这野蛮的举动使她在天黑之前左耳一直失聪,而右耳产生了真正的幻听。她听到秋纭歧的申吟,那种高朝瞬间痛苦得窒息般的呻吟。雪白的新粉刷的墙面太过耀眼,光芒似乎足以将人挤扁成一张海苔……在夜幕下泛滥的大海里。

    可不可以不通过刺激生殪器直接获得高朝?比如亲吻,抚摸嘴唇,甚至是喃喃爱语。反正我没有这种玄妙的经验。

    十二

    窗外的天空黑透了。一层层灰色的云像蟒蛇身上的鳞片,好看固然好看,可白轶看着只觉得五内如焚。我真的快烧起来了,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盆冷水那就请给我!浇不熄的欲望之火被禁锢在我的身体之中,对于那样伟大的东西来说我这个载体是太小了。我想化身为风卷起滔天巨浪,释放这股凝重又疯狂的力量。摆脱不了,宁愿承受,我的欲望和我统一为我,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事,但知道自己要什么得不到也足够令人抓狂的了。白轶和手铐作了一天的斗争败下阵来,听着闹钟静静地吞噬一秒一分,在混乱的思路中挑择希望。她害怕的是对死亡的想象,不能制止的是体内生成像硫酸一样的爱意。如果可以称那为爱意……那为什么不是爱?

    长孙酮像回到了童年时代般悠闲自得,在纸上涂涂画画,顺便告诉白轶。“你听到医护人员匆匆跑进这幢大楼时的脚步声了吗?她们都没有上二楼,只在一楼走廊里活动。你猜她们要干什么?她们首先是要处理掉尸体吧?房间里那么多血也不能置之不理。但尸体是真的,血是假的。你想去哪儿找那么多人血啊?就是狗血猪血都不容易。那是用水彩颜料调的假血……谁都知道。”

    我的灵魂随时作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虽然今天和过去的几万天没有任何不同,世界不因我而改变,然而沉重的预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这样哭着……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在心思全用在不一样的地方了。凋零的叶片与鲜花……窗外响起了暴风雨的前奏,雷声隐隐。白轶盯着墙壁拼命眨眼,困意袭上心头。

    “护理人员只要把秋纭歧带出去杀掉就可以了。”

    “我诅咒你们……”

    “你相信诅咒吗?哈哈,我不信。”

    好像什么都没有理由。我也不相信。可我什么都没办法想了,我的脑子,脑子,脑子……被暴露在惨白的日光下晒化了。有浓烈血腥味的假血营造了残酷的海洋,人在其中犹如一片花瓣。我想捡起那属于你的象征物放在胸口上为你哀悼,悲伤的强烈悸动,摧毁了我的意志……

    “我要自杀。”白轶宣布。她从床单底下抽出一个像框,示威地喊长孙酮来看。“我要自杀!”

    “悉听尊便。”

    长孙酮说,“怕死鬼,你敢吗?”

    “有些东西越怕越想接近。我想自杀的人比自然死亡的人至少多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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