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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你知道写那么几个字要多少血吗。不可能的。“那只是水彩颜料,不是血。血要留着写更重要的话。比如……嗯我突然想到经血也可以用来写字。不都是血吗?”
“可是用血写字是为了显示某种强烈的意志。我很怀疑用经血你想写什么……”
“一样的……你是不是叫白蚁?……和我分在一个房间,算你运气好。”
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是不是想到了也不能说。对于我来说,这儿大概比外面更好。当面临抉择的时候,白轶挥别熟悉的世界,流着泪离开了。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六院吗?因为我听说这儿有“自由”。
结果我认为当初谁告诉我这个假消息的谁就应该去死。
然而在我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里,死绝对不占一个名额。对于我来说,死是特别的,没有什么可以表达的。所以我收回我的话。
对不起。
河面倒映着模糊的夕阳,云朵如同阴影,飞向更远的天际。千万道水纹一点一点产生又一点一点消失,像种密码。难以破译的是这个金色的时间中所蕴含的令人平静的情感,一旦光芒散尽就不知所踪,我的空虚的艺术……长孙酮和白轶第一次见面是在春天的六点,恰好日暮。不是说这个“第一次”意义很重大,但白轶了这个时刻,因为这是她的一个转折点。在此之前,她痛苦了一段时间,几乎要自杀。长孙酮的话重新激发了她对生的无限渴望。
“我的生命像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没有一点技术性。所以我唯有干一些更无聊的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想或许有其他人会知道。我在等,等谁来让我停下来……”
白轶握住了长孙酮的手,二话不说夺过她的笔扔出窗外。长孙酮告诉她,“不能往窗外扔东西。被发现了是要处罚的。”
“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可以让你停下来的人。我请你停止这种没有意义的行为。因为这样做你会很绝望的。”
“我绝望关你什么事儿?”
“你可能会把绝望传染给你的室友我。所以我也是为了自己。”
十除以三,答案是什么。答案就是等于三又三分之一,一个无限循环小数。这问题困扰得长孙酮几乎疯掉,投湖自尽——可是不到万不得已谁有勇气亲自了解这趟旅程呢,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活着就有变好的可能,对吧。为了那可能出现的可能,长孙酮和无限循环小数作斗争,一直坚持到白轶出现为止。当白轶背着旅行包走进她的房间时,她仍趴在床上做她永远做不完的运算。如果可以停止那该多好?为什么会出现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为什么它就不能结束呢……
“真的是颜料?”
白轶亲自动手洗床单,挥汗如雨,洗出来的水都变成了粉红色。“果然一股馊掉的水彩味道!”她说,“好吧,我放心了。如果这是血,我就把床单扔掉。像我这样有洁癖的人是不能忍受睡在别人的血染过的地方的!”
但后来白轶还是把床单扔掉了。因为公孙酮合情合理地告诉她,“你来月经的时候睡觉从不漏出来吗?……这张床原来是有人睡的。跟我一个房间的只能是女的,然后又不是一个绝经期的大妈……你明白吧?”
墙上的各种涂鸦一下子没办法弄干净,白轶搞到了一桶油漆,每天粉刷一小块墙壁,这样一个月之后整个房间的墙面就焕然一新了。至于为什么这件简单的事不在短时间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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