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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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扈惯了,不觉将这纨绔性子带到了南昌,竟是猪油蒙了心,往南昌公干时,竟跟宁王府小公爷朱权去争抢一青楼女人,赚来一阵暴揍,若非看到他锦衣卫的腰牌,只怕得当场打死,也因此得以让阳原有机会占据了身体。
郑鸢这伤在南昌足足养了二十余日,方才堪堪见好,身上盘缠也是将近,只得勉强拖着病身上路,好不容易回到苏州,往到百户所缴了差事出来,一时无事可做便坐在这桥上发呆。
这时辰尚早,一时也不知该往何处去,郑鸢倒是踌躇起来,也不知是否该回家。
莫看郑鸢看似粗劣,这郑家待他如何,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这几年,虽仍住在郑家大院,实际用度倒有九成只靠他自己四处寻来,若非靠在郑家树下好乘凉,加上好歹有个小院,怕是他早已自立门户。
这家中之事尚且好说,现如今,倒是另一件事卡在心中,如鲠在喉:他醒来之时,正是崇祯十一年三月初九。
这“崇祯”
二字让他心如浮萍,漂游不定,作为后世来人,他又何尝不知,再过六年,大明这艘破船将在外有东虏、内有农民军,满朝东林党只求捞荷包的背景下,彻底沉没。
郑鸢对后世的大清倒无多大恶感,毕竟,中国后世疆土倒多是满清留下的,算是一笔丰厚遗产,只是想想六年后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他便不寒而栗。
虽说史书如何记载当时的苏州,他不知,但当亡国奴的感觉终归不好受。
然则,如今的江南,织造发达,所谓资本主义已初具雏形,即便平民百姓,但凡能吃些苦的,日子都尚算和美,又有谁能想到这般光景也就几年好过?留给他的太平日子不过六年,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他该何去何从?郑鸢不由得迷茫了。
正思索着,就见远处急急走来几个汉子,正是这苏州街上数得上号的泼皮,为首一人黑面虬髯,敞衫开胸,胸口露出巴掌大的护心毛,名唤刘睢,这刘睢天生神力,乃苏州豪侠之首,因家中排行老三,故坊间皆称刘三哥,与郑鸢正是好友。
“鸢哥儿!鸢哥儿!”
这刘三远远看见郑鸢,喜笑着小跑过来。
“三哥。”
郑鸢澹澹笑着对他打个招呼。
“早前听闻鸢哥儿惹上这宁王府的官司,哥子几个吓得魂便飞了,好在兄弟吉人天相。刚你一进百户所,就有兄弟过来报我,这不,哥哥我急赶慢赶过来,走走走,几个去吃酒,为兄弟接风。”
这刘三显然也是个豪爽汉子,一口气说出大段话来,也不由郑鸢分说,将郑鸢拉了去,又是一阵呼朋唤友,叫来十几汉子寻了一处寻常酒肆,酒肉上来,正是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
这一顿酒吃下来,竟是天快黑了。
好容易告别了刘三,郑鸢终是醉了,走不出几步,却是扶墙吐了一地。
一阵狂吐后,郑鸢感觉反倒好些,摇摇晃晃的往这一世的家走去。
郑家距此不远,就在玄妙观前的碎锦街上。
穿过两条小巷,远远看去一处偌大的宅子,面北金柱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门前左右一对石狮矗立,两扇黑漆门,门上一双象征华贵富丽的蝙蝠门钵,门头挂有木匾,上书“带草流芳”
四个篆字,门内左右各有一圆形抱鼓石,凋刻有“竹梅双喜”
图桉,整个宅面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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