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在他属于狼的警觉的目光中，叶吾将手中兵器抛给狼妖，后者伸手敏捷地接住了。

    枪一落到狼妖手上，妖王立即露出满意的神情。

    “碎魂果然很适合你，或者说，你果然很适合碎魂。”

    “碎、魂？”

    狼妖皱着眉，不解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嗯，碎魂，这柄枪的名字。”

    叶吾道：“你既化人形，没有兵器妖力便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上次我弄断了你的枪，这柄碎魂就送给你，等你修炼好了再来找我。”

    “哈！”狼妖笑了一声，眼神桀骜地看着他：“功力大成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难道你不怕吗？”

    妖王云淡风轻地回道：“那要等你能杀我时再说。”

    自那一天后，狼妖与叶吾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狼妖不再天天想着同叶吾分个胜负，而是日复一日修习脑海中存在于人类记忆里的枪法，再将它同妖力融合在一起，威力果然大为不同。当他觉得自己修行进步或者遇到瓶颈时，都要去古树下找叶吾打一架，不过那已不是前两次以命搏命的决战，而更像酣畅淋漓的切磋。

    又一次同叶吾切磋完后，筋疲力尽的狼妖毫不顾忌地一把躺倒在古树下，而叶吾规规矩矩地在另一边盘腿坐着，对他说道：“你的枪法不错，只是龙牙出得慢了一步。”

    狼妖问：“你竟然懂我的枪法？”

    叶吾点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当人的时候曾经见过，看你幻化的衣物和所用枪法，应该还是天策一流，既然天策未灭，大唐定也还在……可叹我在这谷中呆了几百年，谷外恐怕不过短短数十载。”

    狼妖翻了个身：“你以前是人类？”

    “嗯。”

    狼妖想着叶吾的装扮和武器有点眼熟，于是在脑海里翻找了一会，又问道：“藏剑山庄？”

    听他说这四个字，叶吾不由有些惊讶：“你还记得藏剑？”

    狼妖撇嘴道：“不是我记得，是我吃的那个人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我是说，那个人的名字。”

    狼妖想了想，慢慢一个名字：

    “李朝胜。”

    有了名字的狼妖同叶吾相处得越来越多，一开始只是想打架的时候才去找他，后来闲来无事也要去古树下逛一逛，再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甚至不用交谈，只是一个端坐冥思，一个化成狼形打盹，这样便能消磨一整天。和叶吾接触多了以后，李朝胜发现他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冷血残暴，相反，除了别的妖前来挑衅，狼妖从未见叶吾主动和谁动过手。他其实很符合李朝胜记忆中温文尔雅冷静自持的藏剑形象，可惜这种温雅无处可施，因为万妖谷不需要。

    对此李朝胜十分好奇，他不知这样的叶吾是怎么当上妖王的，而且是从一个人类变成凤族。许多年来，狼妖是万妖谷中第二个融合了人类心智的妖，但在他心中，尽管占用了一个人类的名字，自己却从来都是最初的玄狼，可叶吾与他不同，高高在上的妖王其实还保留着人类的本心——这正是他二者的区别，叶吾对人性心存眷恋，狼妖却对此唾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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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蠢！”

    多年以后，李朝胜这样评价心存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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