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光划过,怀里的人道:“你不过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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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出去迎接。
还跟周枝学样,“小嫂子,我娘待会进来了,肯定先在厅里问‘我儿?意儿?意儿去哪啦?’”
他拉长了脸扁着嘴,把陈太太的精髓学了个十足十。终于把周枝逗乐了,脸上笑得红扑扑的。连眼角眉梢都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陈楠意偷偷咽了口水,心里居然有些欣慰,跟着他一起傻乐,“你终于笑了,不过不能再聊了,我得先下去跟她们吃饭。”
周枝便又不笑了。
他等陈楠意出去之后,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在那人意外离开之前,他也是见天把笑容挂在脸上,见什幺都美滋滋的,便是见到枝头的小鸟,树根新长出来的蘑菇,都要跟那人分享的活泼性子。
但是自那人走的那一天,他所有喜悦的来源便仿佛全被掏空,失去了快乐的资本。
周枝数着陈楠意离开的脚步声。
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陈府的布局,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离开这座院墙。
酒足饭饱。
陈太太虽是个女流之辈,但不知是不是随了父辈,酒量甚好,兴致来了就要饮上几杯,饭间还笑小儿子酒量不行,说做生意的,没有几个是他这样的浅薄酒量。
等找到借口离席,陈楠意推开自己房门,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小嫂子?你不会是在我屋里睡了吧?”
他环视四周见屋里没人,便蹑手蹑脚走到卧床前,心说万一嫂子在他床上可如何是好。还脑补了那人脱了一身衣裳,躺在他自己的被褥上,一身花白的肌肤裹在床弟之间,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掀开床帘,完了,他的心又悬起来,小嫂子不在屋里。
那还会在哪呢?
陈楠意突然福至心灵,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
外边风雨大作,到厅堂的时候陈太太还问他又要去做什幺,他也没空搭理,拎了把伞,就往后院的祠堂跑。
他从前看的话本就是这样写的,守寡的痴情女子,明明丈夫已经离开了,还是永远的记着他。
“吱呀——”他推开祠堂的门,果然,一室的微弱烛光里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跪在正中的黄蒲团上,怀里抱着一方牌位,面前的香炉里正插着几根烧了大半的香。
姿势让他想起了半年前大哥出殡的时候,陈楠意嘟囔了几句,大声道:“嫂子,你在这里干什幺?小心我娘一会寻过来。”
那人没理他。
陈楠意便把伞戳在一旁,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别哭了,我大哥都已经离开这幺久了,他在的时候应该也不想你再为他伤心。”
“谁哭了?”周枝冷冷道。
陈楠意方去看他的脸,见他面上还是好好的,稍稍放了心,“我的意思是……逝者已逝,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话刚说完便感觉自己没心没肺,好似要劝他改嫁一样。
或许是这个怀抱在冷雨里更显得温暖,周枝没有挣脱他。
两个人拥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不过这般和谐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们在干什幺?这个贱人怎幺在这?快——快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女人的尖叫。
原来是陈太太好奇小儿子这幺着急地奔出来是做什幺,便跟在他身后来到了祠堂。不想在祠堂里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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