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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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望进去时,却只见着师父一个。
他同往日不大相同,或者说,颇有些不大端整。
墨渊只披了一件浅白的中衣,半靠在榻上,墨黑的发松松的系着,流泻如水如月华,竟颇似他自炎华洞中苏醒时的模样,他眉宇微微皱起,手中尚执着个酒壶,脚边散落了一地空的,她略数了一数,加上手上这个,竟整整七个。
她很是有些伤情,转身不着痕迹的摸到了酒窖里,又取来三壶。她掀开封口,倚坐于屋外石阶上,仰头饮下一口,入口辛辣心酸,却仍想着拼尽全力,同他凑一场圆满。
月上中天,手中的酒见了底,她颇有些晕,且脸颊有些烫热得不同寻常,师父酿的酒,原是比折颜的桃花醉更好喝的,只她从前一味向往着难觅得的,竟忽略了。
她又仰头入了一口,炙热的酒香漫入口鼻,一时忍不住呛咳一声。
“谁?”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清冷,登时吓得她醒了三分酒意,想着自己眼下这幅形容,怕也与从前那些偷窥师父的女神仙没甚的两样了。
她十分惭愧的站起身躲了一躲,身子隐在暗处,紧贴着一侧的矮墙,动也不敢动。
墨渊终是披着一件外衣走了出来,他皱眉望了一望,见着地上的三个酒壶时,不由得愣了住。
四下是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僵立在远处,眸光幽深,终于吐出个字眼,声音竟是有些哑,“你……”
余下的两个字,再不曾吐出口。
她倚在墙上,汗湿的脊背贴着冰凉的墙面,她大口的喘气。
不知多久,她复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一步步走了回去,缓缓闭上了门。
第10章 浮华的终成空执着的都随风
因着从前在翼界很是混吃混喝了一段时日,是以此番摸进大紫明宫也并未费太多的周折。
她一路往暗牢去时,路过后山一处高高垒起的坟冢,很是愣了一愣。
她停下脚步,上前摸一摸那厚重的石碑,上书苍劲小楷,令人心中无端的发苦,她又默立了一会儿,打量一遭,便也觉得这翼族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至少很是晓得敬重英雄,百年过去,这石碑竟一丝青苔都不曾见。
她咂一咂舌,诚然当年师父遇劫之时,她已将翼族连带着祖上八辈,里里外外痛恨了个彻底,以至于七八千年都不大能听得一个“翼”字。但眼下痛既已过,且离镜又去的壮烈,那些恨便也消散得不剩下什么了。
她一路摸到暗牢,却并未寻到胭脂同阿念,心中揣着疑惑,只得又摸回大紫明宫,最后竟是在寝宫中寻到了她,二人虽被禁了足,却也是好茶好水的供奉着,很是够得一个公主的体面。她使了个隐身的术法进得屋内,只将一张薄薄的纸落在桌上。
屋中之人见着了,免不得愣一愣神,端起细看时身子却颤抖,上面短短数句,末尾两个字内敛清秀,竟她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
眼泪一滴又一滴,她说,子阑,你来了是不是?
她叹了口气,现出身形,走上前将她抱了一抱,且十分正经的叫了一声,“……嫂子。”
……
二人一并离开大紫明宫时,白家老幺免不得将她怀中粉雕玉琢的小翼君细看了一看,这一看竟不得了,这女娃九成九遗传了离镜的好相貌,眼下只隐约是凡间七八岁的模样,已很见不俗,哪像她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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