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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3)节
小鞋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跟了马雄飞三年,算是他一手带出来,满脑子机关算尽的好兵好刃。

    通透,看人察察为明,谋事炉火纯青,手腕越来越阴黑,也越来越肖似,师徒俩几乎活成了一个人。

    这种狠硬作风吃力不讨好,承载了过亮的荣誉与嫉恨。

    时间一久,便构成了一种罪性和恶根,让署里高坐的人心生忌惮。

    马雄飞话少,又是个孤儿,没伴侣没子嗣,这便成了一种构陷的沃土。

    他是冲锋陷阵的利刃,也是随时可以舍弃且没有后顾之忧的爪牙。

    水珠从马雄飞身上弹跳而下,充满了晶莹之美。

    他一转身就看见程爱粼直勾勾瞧着自己,没什么情|爱的遐思,从眸子到下巴,都绷着股认真执拗的劲儿。

    马雄飞低低咳一声。

    程爱粼一激灵,神思归位,目光浅淡地一扫他肚腹和腰臀,微微撇头。

    薛署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阻碍了她耳朵逐渐红嫩的进程。

    什么“首荟家私城抓捕迈德的行动很顺利”,什么“表彰程序已经启动”……程爱粼听得心不在焉,她耳内是周明哲老婆的靡靡之音,眼前摇曳着马雄飞坚实的耻骨肌……程爱粼的嗓音都是晃动的、嫣然的、燥热的,她忙清了清喉咙,严肃应答着薛署。

    这没什么害臊。

    她29岁,马雄飞37岁,她仰望这男人剑戟森森的戎马一生。

    众人畏怯他,用粗鲁的别名羞辱他。

    程爱粼倒剑走偏锋,看出了这男人身上的悲悯:瘦马长矛旧盾,有点儿堂吉诃德的轴劲,勤勉地谋求着结果正义,用犷悍粗糙裹住清亮的心肠,像是个极有张力的戏剧人物。

    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警察,程爱粼在三年前就领教过。

    她人生中第一次出警,就被马雄飞“丧心病狂”地射|中两枪。

    那是一次极不寻常的出警行动。

    细雨漫漫,狂风嗥哮,也是1月1,跨年夜。有个保安大爷21点12分报警说听见关闭已久的华堂口乾晟仓库里窸窸窣窣,有很多“大耗子”,局里随手调了两人前往探查。

    马雄飞将车停到仓库一侧的枯木丛时已察觉不妥。

    他是鹰眼狗鼻,杀伐多了,能鹰觑鹘望,钩深索隐地嗅到危境。

    他阻拦程爱粼进入危机的方式生硬且蛮狠,将她拷在了车里。

    他昨天才认识这个徒弟,无法有效预判她的抗压及处变能力,这是保护她,也是保护自己。

    仓库里乌泱泱二十多人,携重武器似在做谈判交货。

    马雄飞认出几张熟脸,都杀人如爇的狠角。他叫了支援,悄然撤离时被发现了行踪。

    程爱粼用铁丝脱身后,便看到马雄飞已深陷囹圄。

    她下车朝他奔去,两人离得远,马雄飞开枪时不用掩人耳目,像是冲着黝黑的夜空乱|射一气,那子弹乘风破浪地打在程爱粼的防弹衣上,直接将她掀倒在地。

    剧烈地疼痛充斥着整个胸膛,火辣辣。

    泪花一团团不受控地往外溢。

    她耳朵滋哇乱叫,像是老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时续时断闪现着梅艳芳的《曼珠沙华》。

    眼前含含糊糊,似万花筒:亮灿灿的毛毛虫蜕变成花哨蝴蝶,果蔬一夕间残尸败蜕飘着灰黑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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