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之六-穆雪
第(4/7)节
吼道:「渡江了!杀死欹家的馀孽!」
眾士兵齐声应和,声音大过雨声,充满气势。
尹岳站在夏维世的身后,他忧心匆匆。
其实欹暮雪的命运,大家已都是心知肚明了。面对一个寧可要钱而不要自己手足的哥哥,欹暮雪对夏维世倾心的举动哪可能让他得以过多好日子?
不是被漠视就是因为没用而被杀……大人,难道你急于渡江只是想要见到这残酷的景象吗?你确定你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会因此崩溃吗?
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去看带欹暮雪的?
尹岳皱眉,他希望欹暮雪最好还是平安无事的,不然他实在无法想像……夏维世面对可能遭遇什么,或是身受重伤或是死亡的欹暮雪,不会崩溃。
江水滔滔,夏维世一行人,渡江矣。
……
…………
夏维世永远忘不了,渡江后,欹暮雪就这么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那是遗憾,也是悔恨。
他遗憾自己来的太晚,悔恨自己到最后都没有承认自己对暮雪的爱。
若我说出了爱,你会回来吗?
夏维世无数次这么问着自己,可没有人来替他解答。
就在夏维世因为沉浸回忆而双眼泛红时,戏台上的戏码却异常的挑起了他的注意。
饰演类似欹暮雪一角的戏子卧躺在地,他轻轻吟唱,就好似欹暮雪本人的哀鸣。
「仇恨交织怒发衝,情爱相临人自懵。
捨弃血债罪扛身,几家欢乐几家愁?
今日饮毒请罪去,君莫把泪问青天。
苍茫大地终为土,白骨消殞化尘泥。
滚滚红尘多是非,爱恨仅止一瞬间。
三世追随盼相守,来世续缘君可否?」
戏子唱,唱尽内心深处的悲伤,他唱的悲愴、忿恨,好似自己就是戏中那可怜的主角。
催人泪的是锦烂漫花枝横绣闥,
断人肠的是别团圞月色掛妆楼。
眼闭着,戏子不动,象徵戏已落了幕。
悲剧悲剧,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悲剧更令人伤感?
相思相思,万物之中,还有什么比相思更令人愁苦?
夏维世双拳紧握,他苦着一张脸,本以为泪水早在这两年间流乾,谁知道此刻的自己竟还会双眼泛红。
「大人……」尹岳有些担心,他都看得出这戏演的真不真实,更何况夏维世本人。
「是谁主导这齣戏的!?」赫然站起身来,夏维世盛怒,他咬牙,厉声问道。
不准!不准有人再演一次欹暮雪的死!那种缺憾不该在戏台上再再重现!
眾人哗然。
「主人怒了……」顏旎喃喃道。
怒了怒了,是该怒,为何不怒?深藏在心的悲慟被硬是激发,谁不怒?
「是谁!?到底这戏是谁写的?」指甲因为紧握而嵌进肉里,夏维世张望四周,他心里还有着那么一点的希望。
欹暮雪的人生最后,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除了尹岳和夏维世,就是欹暮雪自己了。
这代表什么?夏维世知道自己的猜想很愚蠢很没根据,可是他偏偏如此希望……
「顏旎,你觉得欹暮雪还有可能活着吗?」交头接耳中,有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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